這想法一出,沈昭月的後背出了一席冷汗,安陽之事,姐姐那兒剛有了些眉目,雖沒有明說,她也猜到了幾分,許是與京城某位貴人有牽扯。謝長翎從京城回來,他或許知曉一二?
心下微動,麵上卻不敢有所變化,等到衛安將一切收拾規整了,沈昭月才解下了挽起的衣袖,朝著謝長翎走去:“今日,有勞二公子了。”
“走吧。”謝長翎在外頭等了快半個時辰,她磨磨唧唧推辭了半天,怕是真不願與他同行。
旁人或許不知,但衛安卻曉得,他家主子看似正人君子,卻偏偏喜歡與人反著來,越是不讓他做什麼,他越是要做,否則也不會當朝在大殿上衝撞聖人,還將自己的恩師押進大牢了。
這沈姑娘啊,可算是入了虎口。衛安牽來馬車,放下馬凳,等著兩人。
謝長翎走在前頭,忽而停住了腳步,與上次一般伸出了他的胳膊。
沈昭月見他一言不發,心下思量了一秒,這可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何也能搭著他的胳膊上馬車,沈昭月朝著身側的人喊了一句:“香葉!”
“哦哦哦,我在。”香葉剛才也傻了,她剛想扶著姑娘上去,謝二公子就伸出了手,竟讓她一時犯了迷糊,忘了動作。聽到沈昭月的聲音,她才大腦一晃,反應過來。“姑娘,我扶你。”
胳膊停在了半空,謝長翎冷著臉,“嘩——”的一聲,甩了下衣袖。
一道冷冽的視線掃過,正在看戲的衛安瑟瑟發抖,覺得他家公子四周都散發著冷氣,這不會牽連到他吧?他一個低頭,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等到兩位主子都上了馬車,香葉朝著衛安憨憨一笑,一個小跳,與他一同坐在了馬車外頭的車架上。衛安拉緊了韁繩,朝著裡頭的人問了一聲:“主子,咱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