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看見來人,吸了兩下鼻子,努力讓自己強撐起了一絲笑意,“怎能怪你?若不是你,我與母親怕都要被蒙在鼓裡。我原本不信,可母親昨日派人一打聽,竟是真的。甚至,甚至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
柳桃難過的地方,沈昭月懂得。柳縣守沒有嫡子,可因著韋家的勢力,他更不敢納妾。因而許諾了韋連春,大女人嫁出去後,讓柳桃挑一個喜歡的男子入贅韋家,畢竟柳桃的性子實在是軟了些,隻怕她嫁出去受人欺負。
此事,柳桃甚為歡喜,女子嫁人一向不易,她姐姐嫁去了外地,兩三年才能回來看一次。柳桃不願意,隻想在廣陵待著。可如今,她竟是有了個弟弟。她害怕。
沈昭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無媒無聘,算不得你什麼弟弟。一個外室的私生子,連族譜都入不得。你放心。”
若是此事韋連春不知曉,說不定等過了鄉試,還真有可能讓那私生子入了柳家的門。可現在,韋連春知道了,怕是決計不會讓他們登堂入室。
“可父親他......”柳桃一直知道,父親就是想要個兒子。可母親年歲漸長,生育有風險,比起冒著生命危險生個兒子,韋連春隻希望自己能好好護著兩個女兒。
“此事並非你父親一人能做主。你可寫信給你兩個舅舅了?”沈昭月提醒了一句。
柳桃麵色低沉,支支吾吾道:“未曾,母親怕舅舅們一時氣急,惹出些麻煩來。”
沈昭月握住了柳桃的手,勸道:“怕是到最後,還是需要你舅舅們出手的。”
但此事不急,想必韋連春亦有應對之策。沈昭月隻又安慰了兩聲,為免她傷心,將話題扯到了陸婉盈身上,打聽了起來:“你可知陸四姑娘如何了?”
說道陸婉盈,柳桃立刻收了眼淚,連忙道:“親事是退了,但聘禮卻是要還五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