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二公子。”沈昭月將剛剛無意跌落的油燈拾起,本就微弱的火星,早已熄滅。
回去的路上,唯獨謝長翎走在她身前,其他人早已去巡防了。她跟在謝長翎的身後,那人一個轉身,從她手中搶過了油燈,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點燃,火光驟亮。
白皙的額頭上,粘上了牆麵的苔蘚,是剛才沈昭月突然撲向齊恒時,無意間蹭上的。這一處走到了湖邊,湖麵泛著幽幽的月光,幾聲蛙鳴,呱呱作響,夏夜的微風徐徐,吹起了她鬢角散亂的發絲,謝長翎站在她麵前一動不動,沈昭月自然也不敢動。
靜謐,在兩人之間悄悄彌散,沈昭月卻感受到了一絲陰冷、可怖。
忽而,謝長翎將油燈提至了沈昭月的身前,突然變亮的光線,讓她的眼睛瞬間眨巴了一下,刺眼,灼熱。
“白日裡,為何不求我?”夜色雖黑,但月色之下,謝長翎看見了那人的衣裳,和白天的刺客一樣。此人,應當是躲在了馬車裡,與她一並進了謝府。
沈昭月愣了一下,竟是被他看穿了?可她不願承認,也不能承認,且無憑無證,她為何要自尋麻煩?“二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在包庇那賊人?
這是第一次,謝長翎發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什麼隱藏於他的秘密,或者說此刻,謝長翎忽然覺得她很陌生,好像自己從未了解過她。
“他逼迫於你?”謝長翎又問道,比起上一句話,這次已是溫柔了許多。
沈昭月抬眸,如小鹿般的眼睛眨巴著,稚嫩、無辜,“二公子在說誰?那賊人,還是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