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昨日回府就來拜見老夫人,卻誤了時辰。因而今日一早就來了,未曾用膳。”沈昭月站在堂前,雙手置於腰側,向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謝老夫人微微點了下頭,招手將她喚了過去:“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喜娟朝著門外候著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人急急出門拿了一副碗筷來,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上。
長者賜,不可辭。沈昭月自是應聲坐下,“能陪著老夫人用膳,是我的福氣。”
食不言,寢不語。謝家的規矩,在謝老夫人這裡更為嚴苛。因而,這頓早膳吃得是鴉雀無聲,香葉站在一旁都有些心底發慌,往日她們在石榴小院裡用膳,可都是嘰嘰喳喳地閒聊著,哪有這般寂靜。
雖餓著,但沈昭月並不敢多食,隻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口小菜,便放下了筷子。期間,她姿態端正,未出一聲,就連用勺子喝粥時,都未曾有過碰撞的聲音。
“你姨母倒是將你教養的很好。”等到下人收拾好了桌子,謝老夫人麵上掛了一絲微笑,稱讚了沈昭月一句。這是沈昭月第一次在她院子用膳,但這規矩學得很好。
“幸得姨母教誨,自然要多學一些。”沈昭月將功勞都推到了四夫人身上,她們本就是一榮俱榮的關係,“我小時剛到府中,也鬨了不少笑話。隻姨母耐心,每日都會花些時間教導於我。”
“她既管家,這些是她該做的。”謝老夫人心下有數,她生出來的老四是個不頂用的花架子,隻會鼓搗些木頭,好在娶得妻子是個精明人,不至於讓四房沒得依托。“聽聞昨日,你遇到了賊人?那賊人還潛進府中了?”
既是發生在府中的事情,自然逃不脫謝老夫人的耳朵。
沈昭月坦言:“是。我下山時曾在寺中算了一卦,說是有一小劫難。那小師傅說不礙事,過了就好。我想著,今後應當就順遂了。”
她一句話,將此事扯到了卦象上去。謝老夫人信佛,自然不會多加計較,畢竟是那賊人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