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婚期?”香葉將官府蓋印的婚書放到了衣櫃內裡的一個小箱子裡,落了鎖。那箱子裡放著的,皆是較為貴重的物品與銀兩。
屋外的小黃狗突然叫了兩聲,去南山寺時,沈昭月將它拜托給柳香幫忙養著,前幾日才接回了石榴小院。
發髻拆解好,一頭烏發披肩而下,木梳從上而下打理著發絲,順滑柔順,在燭光下透著光,沈昭月專注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小心地嗬護著,她回道:“婚期等過了鄉試,自然會定下。”
話音剛落,身後卻沒了人聲,木梳卡在了發梢處,應當是打了個死結,沈昭月試了幾次,未能梳通,她隻得喊香葉來幫忙:“香葉,香葉?”
正當沈昭月準備回頭尋人時,一隻手接過了木梳,另一隻手插進了她的烏絲內,木梳一次次地從發梢打結處緩緩帶過,筋骨分明的五指輕撚,將那一根根纏繞在一起的發絲解開。
玉蘭花在周身散開,沁入鼻尖。沈昭月望著鏡子的目光呆愣住了,身後的那一襲藏藍色的長袍,將四周的燭光都襯得更加幽暗了。
她努力克製著呼吸,生怕自己一時失了冷靜。
“為何騙我?”涼意從四周襲來,謝長翎慢條斯理地借著手中的發絲,順滑的烏發一次次從他的指縫間滑過,一如他抓不住的心。
沈昭月早就猜到,謝長翎會來尋她。隻沒想到,他竟來得如此快。她壓低了嗓音,問道:“香葉呢?”
謝長翎指尖用力,拽緊了那幾根纏繞在一起的頭發,扯得沈昭月頭皮一緊,她竟還有心思關心那個婢女?
“嗯——”突然的吃痛,讓沈昭月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