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沉沉呼出了一口氣,她騙他?她反問道:“二公子三更半夜,闖入女子閨房。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為自保,自然什麼話都能說。”
自保?謝長翎心底一陣寒涼,他一把扼住了沈昭月的下巴,逼迫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是你自己說,你歡喜我。”
沈昭月冷笑出聲,“難道也是我,逼著二公子來我房內點迷香的嗎?”
謝長翎手中的力氣一鬆,她竟知道?迷香之事。
趁謝長翎鬆懈了一刻,沈昭月猛然起身,狠狠推了他一把,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沈昭月側頭一看,香葉被打暈在了衣櫃前。她跑過去,將人安置在了小榻上。
“二公子,我從未喜歡過你。若非你中了藥,若非我中了藥。你我二人,此生都不會有任何牽扯。再者,你說喜歡我,你的喜歡就是讓女子給你做妾嗎?”沈昭月走到了自己的床榻前,從枕頭下拿出了那塊玉佩,將玉佩放在了梳妝台上。
“我與輕舟本就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親事也早早就由姨母定下。我騙你,是因你讓謝老夫人向我施壓,逼我做妾。”沈昭月眼中迸發著恨意,她萬分屈辱道:“我雖出生於商賈之家,可我亦是父母舍命救下的女兒,你卻三番二次折辱我。”
“謝長翎,你從未喜歡過我。你與謝長嵐一樣,不過是貪圖我的容貌,貪念美色,將我看做玩物罷了。”沈昭月站在他麵前,無所畏懼,她如今有了依托,再不會受製與他了。
謝長翎眼底的亮光一點點暗淡,他原以為,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可在她眼中,自己竟如此不堪嗎?
若非幾次三番的陰差陽錯,他確實不會注意到她,他不喜豔麗美貌的女子,卻是因為她,一次次破例。
燭光之下,沈昭月眼底的恨意清晰可見,刺痛著謝長翎,他竟是一時慌了心神,連質問都不敢了。那塊玉佩被遺落在書轉台上,謝長翎隻看了一眼,便落慌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