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唯有他的月兒是真心實意對他好,也盼著他好。
“我知,你定是不願原諒我。可如今,我隻有你了。”淚水順著眼角滑下,謝輕舟自知無顏麵,但此刻他隻想牢牢抓著沈昭月的手,再不放開。
沈昭月在心底歎了口氣,若是謝輕舟未曾傷得這麼重,他說這些話,自己必然更為氣惱。是謝輕舟最先放棄了自己,如今又想將她撿回去,仍誰都會覺得膈應。
但看著他胸口還紅著血跡,沈昭月擔心他一時情緒激動,扯開了傷口,隻輕聲安慰著:“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不!”謝輕舟猛地轉頭,緊緊握住了沈昭月的雙手,他最清楚沈昭月的性子,她現在或許可憐自己,願意陪他說些話。等他病好了,絕不會再與他有什麼牽扯。
謝輕舟掙紮著起身,仍由胸口的血跡一點點漫延,“月兒,我真知道錯了。我不考了,也不做那當官的夢。等傷好了,我們就去安陽。你想辦個書院,那我們就一起辦個書院。我們不留在京城了,好不好?”
他說的情真意切,可沈昭月卻並不想信他。
旁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謝輕舟並非浪子,他隻是總有一些不甘心。現下是受了刺激,可等日後漫漫寂寥的歲月裡,他總有一天會想起今日。等到那時,他又會埋怨,埋怨自己是因為沈昭月而放棄了大好的前程。
這一點,是那日謝輕舟與張彩怡在一起時,沈昭月就看明白的。
“輕舟,你現在傷著,說這些無用。等你好了,我們再商量。”沈昭月抽回了自己的手,雖眼瞧著他胸口的血跡越來越深了,但還是疏離地起身。
“月兒,月兒,你聽我說......你信我......”謝輕舟喊了幾聲。
奈何他的氣力不夠,幾聲後,就咳了起來,重新倒回了床上。
沈昭月終是不忍心,她送了口,道:“你若傷好以後,還這般想。我便在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