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翎任由他爹扭著自己的耳朵,“張禦史雖與父親政見不合,但結親之事,對我們兩家隻有益處。”
謝玉安沒自己兒子的膽子大,謝家大房前腳才惹出的亂子,他恨不得夾著尾巴做人,誰承想謝長翎一眨眼就攀上了皇家。
“我與你說了多少遍,多少遍。我們謝家,做個純臣就行。何須再去爭什麼權勢?陛下看重你,你隻做好分內的事就行,又何必......何必與慶王他......”謝玉安越說,聲音越小。
謝家在廣陵是大家,可入了京城,不過是泥鰍過河,開了幾分眼界罷了。
尤其謝長翎硬是得罪了謝家,告了齊老太師那一狀。齊家私下裡買賣官位,推薦門下學生入仕,暗箱操作巧妙之極,即便京城中早有人知曉,但無一人敢捅到明麵上。
唯獨謝長翎大義淩然,當朝告了禦狀,這當麵捅了齊家一刀,更是惹得朝中人人自危,生怕謝長翎哪天發起瘋來,將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都捅出去。
槍打出頭鳥,謝長翎就是那隻鳥。
“父親,你就甘願一輩子,隻當個禮部尚嗎?”謝長翎抬眸,冷峻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父親,“朝堂更替百年,有多少世家淹沒在洪流之中。我們從廣陵到了京城,不是為了成為他人的踏腳石。”
一語畢,就連謝玉安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謝家處處忙碌至極,侍從婢女們采買著東西,成日裡搬來搬去,布置著新房。
妍娘坐在漣漪院的秋千上,搖搖擺擺著雙腿,嘟著一張小嘴道:“哥哥也真是,娶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