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按了個侍女的身份,沈昭月忍不住瞪了齊恒一眼,她再不濟,隨口說個遠親就是了。總歸是一起投奔而來,吳家還真能將她趕出去不成?
但,話已經說出口了。
沈昭月隻得認栽,雙手於腰間向下,腰身稍稍彎曲,恭恭敬敬得向吳冕請安道:“見過公子。”
吳冕受了禮,如此美人與他說話,他一時都有些羞怯了臉,憨憨笑道:“不用這麼客氣,稱呼我一聲玉郎就成。”
玉是吳冕的小字,但讓一個侍女如此稱呼他,是為不妥。
齊恒看了他一眼,就知又是一個見識淺薄的小子,扇子一收起,扇柄敲打在他的頭上,“她一個侍女,敢叫你玉郎?隻怕叔母明日就要將她發賣了。你個渾小子,說什麼胡話。”
吳冕的母親頗為嚴苛,禦下最不喜那些妖妖嬈嬈,勾引主子的女子。吳冕身邊自然也沒什麼顏色好的人,他嘖了兩聲,才道:“比不得三哥,在京城就是好,連身邊伺候的人都這麼水靈。”
說來,吳冕的年紀也不小了。
但說話竟是如此少年氣,竟是當著沈昭月的麵,半點避諱都沒有,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沈昭月低著頭,隻裝作自己是卑微侍女,不再多言。
齊恒見她一副鵪鶉模樣,倒是和之前在船上牙尖嘴利的樣子差了許多。
存了逗弄她的心思,齊恒大大方方地摟住了吳冕的肩膀,說道:“哎,要為兄說。這京城可比不得廣陵,哪裡的女子才叫水嫩呢!等改日,為兄帶你一同去見見世麵。至於我這小侍女嘛,暖床而已。”
沈昭月一口白牙都差點兒要咬碎了,他青天白日,竟敢說自己是暖床丫鬟!她一字一句道:“公子莫要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