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飛速略過一抹詫異，抱著盒子的指尖倏然收緊，半晌，抬眸凝視著麵前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二皇兄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這些信件足以證明魏遲背後的主使人正是你，而真正與彌月國勾連的，也是你。”
沈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沈燁。
沈燁雙手環著胸，語氣格外慵懶閒散，“二皇兄，你身為大梁皇室，受百姓供奉卻通敵叛國，你不覺得自己屬實荒唐嗎？”
“我荒唐？”
既然已將這層窗戶紙戳破，沈曌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他哈哈大笑了幾聲，擱在膝蓋上的盒子都因他的動作而微微顫抖著。
“沈燁，你竟然說我荒唐？到底是誰荒唐！我母妃在這大梁後宮之中，沒有害過任何人，她對上儘心侍奉太後父皇，對下從不苛待宮人，可最後結局呢？她竟然因為宮鬥被陷害至死！你說這大梁皇室惡心至此，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沈曌眼神陰邪，說話時唇角更是控製不住的抽，像是陷入了某種執拗情緒之中，整個人崩的如同拉緊的弓弦。
沈燁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發泄完了，才沉聲說道：“就算你討厭大梁皇室，可百姓呢？百姓又做錯了什麼，要做你狼子野心的犧牲品。”
“你覺著百姓很好？”
沈曌嘲諷的笑出聲，身體靠入輪椅之中。
“沈燁，你也帶兵打過仗，可見過這大梁百姓是何種模樣？偷雞摸狗、奸殺掠擄掠這些便算了，女子紅杏出牆不侍奉公婆，男子三妻四妾隻愛驕奢隱逸，你與將士們身上受的傷卻是為了保護這種人，你就這麼心甘情願？還是說，其實你也與我一樣，內心深處都想拋棄這些令人厭煩的百姓，重新建立一個真正的清明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