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不過三寸,江昭愣愣搖頭,“沒事,多謝督主。”說完反應過來才掩一掩自己襤褸領口。
汪如晦看著她半低的頭,微不可察地皺一皺眉,下一秒卻伸手解下自己披風裹住江昭。
盯著汪如晦替自己係披風的手,江昭頭腦發懵,“多謝督主……督主我自己來就好。”
汪如晦果真放開手,“好”。
江昭被披風上熏香縈繞,某一刻覺得自己無路可逃,手中緞帶連最簡單的結都打不好。
汪如晦終於移開目光,瞥一眼對方側臉,皺眉更深,“挨打了?”
“嗯”,江昭始終沒有抬眼看人。
“誰?”
“他”,江昭用下巴示意地上捂著肩膀痛吟的人。
汪如晦又遞給江昭一塊帕子,“去打回來。”
江昭擦掉嘴角和手上被瓦片磨出的血,走過去狠抽地上的男人一巴掌,“督主,他們是誰?”
“殘雲門分舵,我前日抓了他們舵主。”
“殘雲門?南青衣北殘雲?”青衣閣和殘雲門是鄴朝最大兩個殺手組織,威名赫赫,各管一方,隻不過青衣閣似乎更加低調,連主事是誰都沒人知道。
“沒錯。”
“江湖事……為何竟然會對上西廠,看他們樣子是與督主宿怨頗深。”
“殺手組織,自然什麼都接,何況也許有人指使也未可知”,汪如晦笑得雲淡風輕,眼神似有興味。
“原來如此”,江昭頓了頓又說,“是我不夠警惕,給督主添麻煩了。”
汪如晦笑笑,“那就好好練武功。”
“好。”
回到杏苑後江昭坐下來端詳手中刺了淺銀水紋的帕子,一手撐頭眼中暗波湧動,短短半月,她已收集汪如晦兩塊手帕。
汪如晦把人送回西廠後才進宮給吳貞兒賠罪,獻上備好的胭脂和養顏靈藥賠罪,“實在是手裡有事過不來,娘娘恕罪。”
吳貞兒正斜靠在榻上擺弄自己護甲,橫一眼汪如晦,“早知道不放你去西廠,這麼忙,都沒時間來哄本宮開心。”
汪如晦立在座位邊答話,眼神惑人,“怎會,娘娘的事我一向放在首位。”
“是嗎?可本宮眼瞧著你最近忙得都不來坤寧宮了。”
“六王爺的事皇上在意得緊,所以西廠近日事格外多些,實在抽不開身。”
吳貞兒媚眼如絲又橫汪如晦一眼,“那你就交給東廠去做,乾嘛事事親力親為?”
汪如晦似有委屈,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無奈神情,“可吳公公是司禮監掌印,我自然喚不動他。”
吳貞兒勾唇,拍拍身側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