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或許可以將這份奏折添兩筆再改一改,改成吳貴妃指使督主戕害後宮妃嬪請皇帝做主”,明德帝當然知道他心愛的吳姐姐戕害後宮嬪妃,不管而已。
“哦?”汪如晦一挑眉,顯然對此刻對話產生興趣,“然後如何?“
“再想辦法讓皇帝看到這份折子,他應當會說吳貴妃兩句,吳貴妃也一定會知道折子是吳公公指使人上的,就會警告吳公公彆自作主張和督主作對。
吳公公見不到折子也無從分辨,隻會覺得懵,而督主這邊則明著給這個王光北略略抬半階官位,再查一查他平時與誰交惡,略略貶那些人半階,王光北從此被文官集團和吳喻來拋棄。”
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江昭甚至有些口渴。
汪如晦聽得眼睛都笑彎了,張家三代為官,生個女兒從小耳濡目染惡心人的本事與他不遑多讓,“小江昭好壞啊。”
“哦?明明是督主叫我說的,現在又說我壞,這可傷了心了。”江昭也做出西子捧心狀來與他逗悶子。
“本督還沒說完呢”,汪如晦衝她眨眨眼,“可是本督喜歡。”
“督主謬讚。”其實更想問是喜歡人還是喜歡這個主意。
“找我何事?”
“有一動作不懂。”
“不如等你劍法學完了每日都來我書房裡候著?本督一個人處理這許多事,煩悶得緊。”
江昭掃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奏折,笑了笑,“還未恭喜督主升官。”
“我怎麼瞧著小江昭在揶揄本督。”
“我怎麼敢。”她眨眨眼笑得一臉鬼精。
這時譚決明過來通報,“督主,平南王郡主求見。”
汪如晦愣了一瞬,“她來做什麼?”他與這位郡主並不太相熟。
江昭也愣住了,平南王段克定是鄴朝現今唯一的異姓王,祖上功業豐厚,段克定更是曆經三朝,資曆非比尋常。
隻不過段克定子嗣艱難,上了年紀隻得一個女兒段楚楚,即這會兒正立在門外的平南王郡主,這位郡主生得極為貌美,但從小被慣得飛揚跋扈,行為乖張聲名狼藉,她與江昭也算“舊相識”。
當年簪花詩會段楚楚輸給她隻得第二,一氣之下用鞭子抽碎了江昭手邊那張桌子,她美得生動,驕陽烈輝桃樹生花,即便生氣,也眼角眉梢皆是風情,因此彼時她被江昭輕而易舉地原諒。
“憑什麼是你?本郡主的詩不夠好?”段楚楚是真的很生氣。
江昭笑笑,“我覺得郡主的詩已經很好,也許是我運氣更好吧。”
“得了便宜還賣乖?”段楚楚的指頭都要指到她臉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