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耳環晃動一二,一直未開口的那一個男子從案上抬起雙手,“二位如此雅興,我先退出一局。”
說完抱臂觀局又陷入沉默,江昭聳聳肩,兩個人難度更小,她贏定這場。
果然再出手時已經扭轉局勢,每出一張牌對麵男子的麵色就嚴肅一分。
直到對麵手裡籌碼全部挪到江昭手裡,男子臉色更加尷尬,江昭勾唇,這人好像並不介懷那些錢,反倒是覺得丟人更多?
男子額頭有汗,“陰溝翻船,沒想到輸給一個女人。”
罵誰呢?江昭笑笑,“也許隻是我運氣好而已,哥哥要不要再來一局?”
話頂到這裡,不接不行,誰讓麵前是個女子,他自有“男人尊嚴”在此。
於是開口,“好,一局定勝負,輸了你就跟爺走。”
“那要是我贏了呢?”
“你想如何。”男子目露威脅,咬牙切齒問出四個字。
“我想要哥哥一隻手”,江昭歪歪頭,“左手吧,右手還要拿刀,我可不敢阻哥哥他日為國儘忠。”
男子拍案而起,“你他娘的詛咒老子?”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又似反應過來什麼,“你知道我是誰?抬起頭來。”
江昭輕輕歎息,“你何必這樣急,手邊雁翎刀分明是京直衛製式,虎口繭這樣深,坐姿又這樣典型,看出你身份一點也不難”。
男子這才坐下,冷哼一聲,這時候桌側戴金耳環男子也輕笑,“既然進了日豐昌,願賭服輸,難道你玩不起?”
看熱鬨不嫌事大。
江昭也開口,“是呢,哥哥這樣凶,可嚇到人家了”,說完又微微抬頭聲音沁上冷意,“還是說,你真的玩不起?”
“好,賭就賭,怕什麼”,男子大手一揮呼喚莊家開牌。
骰子聲音在牌桌上響起,與對麵男子越來越急促呼吸相和,牌麵顯示他輸得徹底。
驟然起身,用手中刀指向江昭,“不可能,你是什麼人?你一定出千了,抬起頭來”。
江昭垂眸看著與自己鼻尖僅有兩寸的刀尖,抬手示意莊家撤去圍住男子的日豐昌護衛,莊家聲音為難,“姑娘,這人壞了日豐昌規矩,該交給我們處置。”
“無妨,我自己來也一樣”。
莊家猶猶豫豫看向江昭,還是叫手下退開,賭場又恢複喧鬨,江昭在煙霧繚繞中抬頭看男子,“真的打算賴賬?”
說完後感受到來自側麵的視線,餘光捕捉到那隻金光閃閃的耳環一動不動,他似乎在透過兜帽觀察自己。
男子麵色屈辱,又聽到身側來自第三人的一聲輕笑,在他耳裡暗含譏諷,終於抬起左手放在案上,“願賭服輸。”
江昭彎眼,“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