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愣愣盯著對方動作不敢多吱聲,隻能任由對方拉扯,“督主,如果真的從她這裡走漏風聲該怎麼辦。”
她覺得依著段楚楚的性格,應該不會說出去,但是凡事總有萬一。
“沒有證據,也不能如何。”
江昭皺了皺眉,“若是有一天,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他們要拿住什麼證據才能坐實這件事?”
“先抓你再找你妹妹來指認。”
“好……那我多小心些。”
汪如晦看著江昭微微擰起的眉頭,輕輕地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彆擔心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何況萬事有我。”
好一句萬事有我。
深夜回西廠這條路如果能再長些也未嘗不可,江昭現在最慶幸月黑風高,汪如晦看不清她微紅的眼眶和臉頰。
救贖一個從來沒有被好好愛護過的人要耗費多少愛意?
隻用真真假假一點點。
一點點就能勾得她死心塌地再也逃不開。
第二日翠蠟欄內院,沈齊報與父親,
“我已經打聽清楚,許謙之畏罪自裁,留下遺書說自己與李乾銘造反一事有關,終日惴惴不安,深覺惶恐,最後受不了內心煎熬自戕了。”
“東廠的人動作倒是利落。”
“是啊,有他們這樣幫忙,我們何愁大業不成”,沈齊似有一絲諷刺。
“我已與蘇比可汗商量過,大半的人都同意了,隻有幾塊硬骨頭難啃,但今天以後應當也不會再堅持了。”
“那是自然,這些鄴人都軟弱得緊”,沈齊隻不過嘴上這麼說,心裡仍然有更多疑惑。
“齊兒你也要抓緊速度接觸她,可汗已經入京,北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父親,汪如晦那邊看得緊,我再試試,實在不行就硬闖西廠”,
少年的臉上有幾分猶疑,
“父親,咱們能行嗎,我看隻一個西廠都夠咱們受的啊。”
“我們是鷹的子孫,狼的後代,達格裡天神會保佑我們,阿穆爾可汗的英靈在天上注視,我們會無往不利,那些鄴人將隻能在我們的鐵騎之下哭泣”,
沈清晏的臉上露出神往,父親給他取名清晏——當年敵人的名字,以恥辱鞭撻他,要他永遠記得失敗的滋味。
“哦……”沈齊也有些被父親的虔誠打動,但又苦惱起如何接近江昭來,他總覺得他的生活一眼望過去看不到什麼希望。
“齊兒,不必彷徨,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沈清晏摸摸兒子的頭,這個孩子母親去得早,自己事忙始終覺得虧欠,要他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出生入死。
“是,父親,我沒有彷徨,我下去準備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