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拿刀去捅才算害他，譚決明家裡出事，汪如晦留他才讓他不至於發配，怎麼看都有恩於他，但杜月薇害吳貞兒難道不是在連著汪如晦一起坑？更不用說這次。
“但他真的差點死了”，江昭語氣幽幽，想起江上畫麵仍然揪心。
“也許是你不夠了解他”，見到江昭的神情，譚決明眼中卻流露一絲惋惜。
這話沒頭沒尾，惹得江昭疑惑，
“什麼？”
“能害死他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譚決明緩緩向前踱步，“如果……你多加小心。”
江昭更加疑惑，她沒開口隻是眼睜睜地看著譚決明走到門口。
“你怎麼知道是我，就隻是因為她的事？”
“馬惟忠是孤兒，趙正和紀振邦雖然有家人，但他們家人都受西廠保護，如果能用錢買通也不會等到今日，算來算去就隻剩二檔頭你，有軟肋又能被人拿住，何況那日我去向二檔頭討藥，二檔頭的樣子怎麼都像在告彆。”
譚決明微微歪頭看著江昭手裡指向地麵的劍，“不攔我？”
江昭低著頭沒看譚決明，“我知道二檔頭出生書香門第，琴棋書畫都是必修技巧”，如果有心，他隨手描摹一張江昭的臉也能有八分像，他分明有意放水，
“我……隻希望二檔頭不要再回京城了，下次再遇上，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好，多謝，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你多珍重”，譚決明凝視江昭的年輕麵孔，他真的很好奇，她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珍重”，江昭眼神複雜目送譚決明離開。
“我的藥和書全部留給你”，這是譚決明對江昭說的最後一句話。
譚決明退出來後直接翻進皇宮內院，汪如晦發現自己出賣他隻是遲早的事，雖然他更多隻是替自己愛人做事。
她和李長鐸，大長公主皆有來往，這次暗算汪如晦，消息基本全是從譚決明那裡遞給杜月薇，杜月薇又告訴李培思。
無論如何，汪如晦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杜月薇，他現在隻有帶著杜月薇離宮逃命這一條路。
“你怎麼來了？”
見到譚決明，杜月薇不免震驚，這人大白天闖皇宮怕不是瘋了，杜月薇趕忙屏退左右又叫親信在門口放風。
“西廠那邊已經知道是我有問題，你快點收拾東西，我現在就帶你走”，譚決明素來沉穩的臉上也帶一絲焦急。
“什麼？汪如晦發現你與我的事了？”
杜月薇被對方的話嚇到，從知道汪如晦安然無恙回京那天起，她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對方發現自己做的事。
“他手下已經發現，他遲早要知道。”
杜月薇陷入沉思，她不認為長樂大長公主會如此乾脆把自己推給汪如晦，所以汪如晦最多知道譚決明向某個人出賣他而已，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決明，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收拾東西。”
杜月薇閃進臥房翻出一把匕首收在袖中，猶豫了一會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走了出來，譚決明聽到腳步聲剛要轉頭就感到後腰一疼，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薇兒？”
回答他的是接踵而至的五刀，刀刀致命，杜月薇從前連雞也未殺過，如今捅起人來卻得心應手，可見性命攸關的確能激發人的潛能。
少時習醫書，見到決明子，譚決明抬頭問父親為何給自己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