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句高嫁討不到好處，汪如晦表情微微有變，“你倒是清醒。”
“那嫁給齊琛呢？”他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齊家兩兄弟目光幽深。
鄴朝右丞相齊惠然有三個兒子，長子齊伽任刑部侍郎，次子齊玨（音同絕）任大理寺少卿，三子齊琛沒有官職功名，是齊惠然繼室所出的浪蕩公子。
張遠山的確曾經想和齊惠然結親，但這樁親被江昭生生毀了。
汪如晦真不愧是細作頭子，將她家的各種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江昭也順著汪如晦目光看向齊琛和齊玨兩位，這麼看來自己爹也算能折騰，使著勁要把自己送出去，
“督主了解得好清楚……”
“你的事，本督自然多關注一二。”
“是啊，我威脅齊琛不準答應這門親事來著。”
“為何？丞相家三公子不好？”汪如晦有些意外地看向江昭。
雖然在鄴朝繼室子女地位不如齊惠然第一任夫人所出的齊珈和齊玨，也沒有官職，但仍然勉強算得上門當戶對。
齊琛沒有才能且性格軟弱，一年有兩百日都宿在翠蠟欄，沒有齊惠然十中之一本事，何況當初……
“我不喜歡他，也不想嫁到齊家去，齊家規矩太多。”
江昭隨意搬個借口出來糊弄汪如晦。
汪如晦點點頭，“嗯，幸虧沒答應，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江昭笑了，“我也覺得。”
汪如晦又頓一頓，“所以榕兒現在是否得償所願？”
江昭點點頭，“是，督主又不能娶親又不能納妾，這就給我省了許多麻煩。”
“你就一點都不介意？”汪如晦轉頭看江昭。
“不介意啊，督主覺得我該介意什麼？”
汪如晦愣愣，“比如，孩子？”
“我本來也不想要孩子，我這樣的人做不好一家主母更做不好合格母親，也不願意住在高門大院裡無休無止地和各色女子爭鬥，若是我不愛我的丈夫也就罷了，要是愛他還要承受分享之苦，還不如一頭碰死了事。”
汪如晦輕輕笑了，“這麼說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昭抬頭對上汪如晦漆黑眼眸，“是，督主和我就像我們的名字一樣登對。”
可惜中間少一個字。
齊玨和齊琛已經走到汪如晦麵前，江昭動作自如躲進汪如晦背後低頭弓腰。
“汪公公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賞景”，齊玨意外開口同汪如晦搭話。
江昭身上衣製是西廠掌刑，大小也算個官職，汪如晦周圍還站了許多侍衛。
嗯，江昭點點頭，果然在齊少卿眼裡他們這種都不算人。
汪如晦輕輕點頭，“清暉亭前風光甚好。”
說完瞥一眼齊玨越過自己肩頭的不明眼神，微微挑一挑眉，“齊少卿這是要去觀蓮所？”
“是”，齊玨說完揖一揖，“不打擾公公雅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