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識抬舉”，齊玨擰眉看向江昭。
聽見這句，江昭的火也終於從心底冒起，“什麼不識抬舉？你以為你是誰？要我去給你當平妻，你也配？”
齊玨勾起一邊嘴角，“你很快就會知道配不配。”
他這是要直接通知她爹的意思，張遠山一定會答應，嫁進齊家又有半個“妻”名，夠了。
“想必齊琛已經對你轉述，對你也是一樣，我懶得再講，不怕死你就去說”，江昭實際上有些許慌張，齊玨並不像齊琛那麼好打發。
果然，
“怎麼？你爹不是費儘心思要攀上我家？你在這裡裝什麼清高？”齊玨看一眼江昭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江昭馬上鬆開。
“你也說是我爹想，不如你向他提親，我相信他會受寵若驚。”
“伶牙俐齒。”
“謬讚。”
“我不可能娶你為妻，但我會對你很好，一個名頭而已，有那麼重要？”
嘴皮子一動說得好聽，拿不慕名利四個字來框人，什麼？要名分？你居然這樣功利，聖賢書全部白讀。
“我與齊公子剛認識半柱香功夫，齊公子就許這種諾言，未免不著調”，江昭決定懷柔，她實際上真的不能拿齊玨如何。
“我相信自己看人眼光”，齊玨神情仍然倨傲。
“可我比較瞎，對齊公子了解不夠多，並不想托付終身。”
“怎麼，家世才華相貌，整個鄴京還有人能出我之右？”齊玨的神情是真的疑惑，天之驕子從沒吃過這種虧。
……
呃……
“退一萬步講，我同意給你做平妻，將來正妻進門容不下我怎麼辦？又或者齊公子變心，嫌我礙眼，要把我掃地出門，這些全都輕而易舉，沒有正妻身份，我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江昭隻能順著齊玨的話講，她害怕齊玨去同齊惠然敲定這件事，到時候就真的再無回旋餘地。
“不會，我打算求娶衡陽郡主，聽說你們二位關係很好，她也不是那種會爭風吃醋的人”，齊玨的眼神像在議論幾本書應該如何擺放。
江昭差點忍不住就要抽齊玨的臉。
她使勁咬了咬牙才繼續開口，“那齊公子若是變心又如何？”
“變心？”齊玨嘴角勾起表情驚訝，“沒想到你和外麵那些女人一樣，也會說這種陳詞濫調。”
齊公子一雙眼看透紅塵，才二十五就能比肩法海，居然會有人信愛情？這世上居然有除了利益以外的紐帶？女人可真蠢。
江昭噎了一口，原來完全雞同鴨講？愛情多美好啊，為什麼要貶低愛情？就算她一輩子碰不到，她也不會隨便說這世上沒有真感情。
何況就依目前為止齊玨表現出來的樣子，嫁給他無異於與虎謀皮，就算她急於脫離張家，齊家也絕對不是好選擇，何況做妾仰人鼻息，不是她所求。
於是略一抿嘴，低下頭柔聲道，“看來我與齊公子想法不同，我這個人最是有情飲水飽，是一定要當彆人妻子的，妾……還是算了吧。”
江昭這一低頭錯過齊玨略微複雜的神色，“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嫁給齊琛，但我會與他講明，保證他不動你，你可以擁有正妻身份，但仍然算我的女人。”
抬眼看到齊玨毫無波瀾的神色，江昭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齊家的家教居然已經扭曲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