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汪如晦和江昭互相氣鼓鼓看著對方不開口,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馬惟忠過來敲門,“督主,審完了。”
審誰?
汪如晦點點頭,“錢清讓那邊呢?”
錢清讓是大理寺卿,江昭反應過來汪如晦真的去求證齊玨說過的話了。
馬惟忠繼續答話,“說齊玨去年二月告假一個月有餘,似乎是因為悲傷過度,一病不起,大理寺還派人去慰問過,說齊玨那段時間形銷骨立,頹廢了許久,可以確定是真的。”
我,呸。
江昭頓住,齊玨從那時候就開始算計她了?他圖什麼?
馬惟忠繼續說,“齊竣也吐了不少,說……”他看了江昭一眼,“說齊玨和她相戀多年,後來齊玨因為不能娶她為正室,兩人就此離心,她為這件事尋死覓活,甚至挨了張遠山一耳光,因為他們已經有過……”
有過什麼?意思是她沒嫁進齊家就已經和齊玨上過床?對對對,未出閣就出這種事,張遠山扇她都是輕的,他該把她抓去浸豬籠才對。
江昭被氣笑了,她甚至想當麵誇一句齊玨可真聰明,合情合理真真假假,最重要是無法驗證, 精準抓住汪如晦痛處下一劑猛藥。
她抬手製止馬惟忠,“大檔頭,齊竣是誰?”
“齊家管家。”
就是那個過來替齊玨提親看著她哭天搶地的那個?如果齊玨加以引導,那就算他對汪如晦說實話,也可能完全扭曲事實啊。
江昭咬咬牙開口,“齊竣難道不是齊家人?他的話就可信?何況他隻是下人,怎麼會真的對主子的事一清二楚,還不是齊玨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汪如晦擺擺手示意馬惟忠下去,馬惟忠把門關上後汪如晦接過話茬,
“一方麵在西廠很難有人不說實話,另一方麵惟忠還去查過其他一些,幾乎所有和齊玨相熟的人都表示齊玨對你一往情深呢,而且我找人去調了從前的記錄,你家和齊家的。”
房間陷入死寂,兩個人都沒坐下,江昭依然立在床邊與汪如晦站了個對角線。
汪如晦現在的神色非常平靜,江昭卻愈發心慌,這才是真的百口莫辯,張遠山確實扇她來著,而且幾乎所有擺在明麵上可以查的事齊玨一個字都沒胡說。
監察百官,西廠職能所在,她甚至都不用再問汪如晦調出來的記錄上寫過什麼,就算從前西廠日日派人在張家和齊家牆簷上站著,也隻能得出一樣的結論。
江昭用力抿嘴,“督主,先不說他對我一往情深並不能說明我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一往情深不能演出來嗎?就算他身邊的人說的全都是實話,也可能完全是齊玨裝的啊。”
“他為什麼?他有必要?而且……”汪如晦又想起那塊佩,他頓一頓緩緩走到江昭麵前,“而且證據真的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