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稱呼很有效果，汪督主確實瞬間把頭抬了起來，眼睛微眯，“你叫我什麼？”
江昭不怕死地又重複一遍，“汪如晦。”
反了天了這是，汪如晦把杯子一撂，“有事？我還以為你要投奔平南王府了，還曉得回來？”
“在督主這兒我兩天又得了三個新去處，楚家齊家段家，嘖嘖嘖，挑花眼啊，我看督主就是不待見我，見天兒地往外趕我。”
汪如晦把杯蓋重重扣上，“你倒是挺會往外摘啊，合著都成我的錯了唄。”
眼見著汪如晦要發脾氣，江昭趕快補充一句，“我找到齊玨陷害我的證據了，督主過來看看，看完就再彆跟我陰陽怪氣了。”
“嗯？”汪如晦沒動，顯然是不打算原諒她。
江昭隻能做個沒皮沒臉的樣子上前去拽他的袖子，“督主，來看看嘛，看完去幫我把齊玨再打一頓。”
好說歹說終於把汪如晦拽進她的房間，指著那盆水，“呐，督主看。”
汪如晦走到那盆水麵前，看到裡麵漂了半張紙，還有星星點點碎紙片，上麵墨跡已經認不出，“這是？”
“齊玨塞到荷包裡說是我寫的那封信”，江昭一扯嘴角，“裝裱工藝失傳已久，沒想到齊玨手下有這種能工巧匠。”
“什麼？”汪如晦微微一挑眉，又往近湊了些，“竟然……”
“他不知道收了我多少書信才拚出這麼一封，一個字一個字裱上這張紙，壓得平平整整一點異樣都看不出，還真是費儘心力。”
江昭抬頭卻見到汪如晦目光陰沉盯住這盆水，“原來……我竟然沒有想到……他竟然……”
江昭疑惑地望住汪如晦，“莫非督主被這方法坑過不止一回？難道齊家還做過什麼？”
她未免太敏銳，汪如晦神色已經恢複如常，“過去事不提也罷。”
“好，督主你看，鐵證如山吧，齊玨他陷害我”，江昭點點水盆。
汪如晦神色卻略微複雜，沒有接話。
江昭更加疑惑，“怎麼？”
這封信該是唯一物證啊，被她解決了，汪如晦為什麼還這種表情。
“難道督主仍然相信那些捕風捉影？”
汪如晦神色略透出幾分糾結，應該是在思索把這事揭過去還是開口問。
江昭看得著急，“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汪如晦，能不能說話？這是什麼意思？好歹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汪如晦終於緩緩開口，遞過去那塊佩，“這是你的嗎？”
江昭看著手裡這塊佩，羊脂玉泛出細膩光澤，雕工精細，是母親所贈，愣了一會，隱約猜到什麼，“是啊，督主從哪裡拿到的？齊玨給你的？什麼時候？”
“是，他給我的，這塊佩為什麼在齊玨手裡，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江昭一愣，“我弄丟了，他撿到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