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在四周牆壁與樹之間布下金蠶絲,又拿出劍抵抗,等待護衛進來——離得太遠她喊也沒用,想到紀振邦應當還在睡覺,就沒吵他,她覺得自己可以解決。
金蠶絲解決掉幾個黑衣人,上麵掛了些血珠,旁的黑衣人瞧見了都開始繞著走,還是闖進院子裡來,江昭正將劍捅到一人胸口,紀振邦就打開門出來看到院裡的人,“喲,這都誰啊。”
“不知道,先打再說。”江昭正扯過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將他摔在地上。
紀振邦也拿出刀左右砍殺,但人是越來越多,最後將二人圍了起來,不過江昭並不太擔心,對方看著武功並不怎麼樣,就算耗,他們也能贏。
江昭掠起來收了金蠶絲重新布下,又折了對方幾人,正對峙著,遠處射來一直冷箭直直朝紀振邦的胸口去了,江昭剛要提醒,就看見箭已經沒入對方胸口,她愣住了,看對方直挺挺倒下,她下意識伸手去接,染了一手的血,
箭中在左胸,紀振邦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醒醒,你睜眼啊你紀振邦。”聲音從囁嚅到歇斯底裡,她甚至沒留意周圍,隻是瘋狂搖晃對方的身體。
紀振邦微微抬手,似乎叫了聲她的名字,就徹底歪過頭去不動了,江昭顫顫巍巍伸手去探對方鼻息,她另一隻手還提著那隻雞。憤怒湧上心頭,她沒回頭反手一劍捅到正在靠近的人身上,聽到對方倒地,她才緩緩將紀振邦放下。
院中隻剩四個人,她這次幾乎沒留手,她想送他們下去給地上的人陪葬,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在江昭自己身上也添了不少傷,不過對方死得更慘,剛在遠處射了一箭的人似乎沒再出現,江昭正要刺穿最後一人心臟,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榕兒。”
她愣愣停手,原來汪如晦回來了,他的人抓了院子周圍其他埋伏的人,包括剛才那個弓箭手,她放下劍轉過身去,今日本穿一身白,現下已經被各種血跡染得看不出原來顏色,汪如晦示意手下把紀振邦抬下去。
江昭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剛才那箭是誰放的。“聲音並不大,隻是語調寒得徹骨,此時的江昭渾身染血周身氣焰好像一隻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看得汪如晦都皺了眉。
無人應答,江昭直接走到最近的一個弓箭手麵前蹲下,為防止對方自儘,她上手將對方的下巴卸了下來,“是你嗎?”對方發出疼痛呻吟,依然沒開口,江昭反手一巴掌將對方掀倒在地,“我耐心有限,快點說,不然一會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方勉強發出幾個音符,“閹狗……”
江昭冷笑一聲將劍插進對方手背,力道之勁幾乎將劍釘在地上,“聽說十指連心,不知道你現在疼不疼?”‘她相信對方手不如她心疼。
被釘在地上的人發出慘叫,周圍黑衣人裡有一人哭著趴倒,“我說,我說,是他。”他指向身邊另一黑衣人,被指到的人若不是被押著恐怕已經跳起來與對方理論,“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
汪如晦走過來將她從地上半托半抱拽起來,“榕兒,榕兒,你沒事吧。“江昭讓他心驚,從幾時起她已經不怕血了?
江昭轉過被自己瞪出血絲眼睛,“督主,我要他們倆都去詔獄受過全套酷刑,一個也不許先死。”
“好,好,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洗把臉好不好?”汪如晦沒見過這樣的江昭,陌生得讓他心疼。
江昭搖頭,“我要去詔獄。”
汪如晦示意手下把人全帶到詔獄裡去,他輕輕握住江昭手將對方劍卸下來,就像他們第一次見時那樣,江昭的指甲又死死摳進手心,流下兩道血痕。
“督主,他們是誰的人,你知道嗎?”江昭眼神依然無光,紀振邦是她在西廠最好朋友,現如今連句話也沒留下就這麼死在她眼前,這件事她要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