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彆離剛想說本來就是騙小孩,就有一人從門外進來了。
他的眼裡多了幾分神采,像射燈打亮了瞳,光影躍動。
“二哥,你回來了。”
在芋圓這個高度,她一眼過去隻能看見一雙大長腿,要仰著頭才能看清長相。
很招搖的臉,丹鳳眼,眉眼狹長,看似風流,實則帶著不近人情的矜冷。
芋圓眼睛一亮,剛才還躲得遠遠的,現在直接衝了過去。
“二叔你回來啦!”
跑得太快,有點暈。
小芋圓的腦袋暈乎乎的,從地上被抱了起來。
江鬱棠一眼就看到了她頭上的傷,其次是那臟兮兮的帽子。
他把芋圓抱起來,坐椅子上。聲音低沉地像深夜裡的大提琴,磁性又好聽。
“疼嗎”
芋圓搖搖頭,熟練地圈著他的脖子,歡喜地蹭了蹭。
像小貓一樣。
“二叔你彆擔心,我一點也不疼!”
坐在兩人旁邊的江彆離默默把針放下,一聲不吭的,落寞的眼神配上那病弱的容顏,瞧著有些可憐。
以前......二哥最寵他的。
有點失落,但他都二十七了,不該有這麼幼稚的想法。
江鬱棠確實是忽略了,他現在的狀態就跟養了個女兒一樣。
看見女兒被傷成這樣,哪個老父親能坐得住。
他用指骨蹭了蹭芋圓的小臉,下顎弧度繃緊,很心疼。
“笨蛋,傷這麼重怎麼會不疼。”
“大哥說你頭上長了一對角,我看看。”
小姑娘臉上神情一變,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抬起臉。
因為害怕,所以她不安地抿了抿唇,聲音微弱地問:
“二叔,我要是變成小怪獸了,你會不會......”
沒等她說完,江鬱棠直接打斷她。
“你就算變成奧特曼,我也還是你二叔。”
語氣凶巴巴的,但小家夥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安心地笑了。
江鬱棠在摘帽子的時候多看了它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帽子上有一股狗味。
不過江家沒狗,這一點他很清楚。
江鬱棠的目光在那雙小角上停留片刻,而後落到芋圓的頭發上。
“怎麼剪短了?”
說到這個,小芋圓就更委屈了。
她小嘴一扁,往江鬱棠懷裡一撲,奶音悶悶的:“被那個壞人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