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被刀切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陸簡蒼用雙氧水給我消毒,開始之前還特意和我說有點疼,讓我忍著一點。
他大概不知道,這幾年我經常受傷,尤其是當年在南市洗盤子的時候,總會被殘缺的盤沿劃傷手,但是沒辦法請假,隻能貼個創口貼就繼續把手泡在滿是洗潔精和食物殘渣的洗碗水裡麵。
每每到晚上到家,創口貼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洗掉了,傷口被泡得發白潰爛,時不時裡麵還有細小的辣椒皮。
我沒錢,全靠硬抗下去。
所以雙氧水清洗傷口的疼痛,我壓根感受不到,隻是因為那冰涼的感覺,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陸簡蒼以為我疼,便放緩了動作,俯身輕輕吹傷口。
那溫柔的樣子,讓我鼻尖一酸,我以為,生活早已經是把我練就成銅牆鐵壁,卻又不想,再這個時候,我也脆弱得跟個小姑娘一樣。
好一番折騰,傷口才算是處理好。
陸簡蒼又取了紙巾給我擦乾臉上的淚痕,讓我去休息,自己則是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你乾什麼啊?”我趕緊問道。
他扭過頭來朝我笑笑,“我去做飯啊,你坐著就好了,等著吃飯吧。”
王媽趕緊攔住,“不行不行,還是我去吧,陸先生你是客人,怎麼可以讓你下廚呢,我現在就去。”
爸媽也攔著陸簡蒼,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答應,想了想,又說,“那能不能炒點木耳或者燉點海帶湯,幫助傷口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