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全身都在發寒,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那……大概的時間呢?”
問到這個,醫生便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林小姐,你也知道醫學需要嚴謹,我無法給你具體的數字,說不好,可能下一秒就醒過來了,也可能會是一輩子。”
“一輩子……”我臉色蒼白,“那不就是植物人嗎?”
醫生點頭,“是,而且病人心肌嚴重受損,需要更多的護理措施,光是平時的治療費就很昂貴,林小姐,請你考慮一下,如果你們承擔不起,或許可以考慮帶回家去休養。”
他欲言又止,卻又分明是想要告訴我,有可能這輩子媽媽都不會醒過來了,她這樣躺著對他也是一種痛苦,如果可以的話,帶她回熟悉的地方去,也許她能開心的離開。
但是我不要。
“你不是說時間說不準嗎?或許明天就醒過來了呢?或者晚一點,後天大後天,下個月,明年,大後年。”我著急的說了一大串的數字,又拉住醫生的胳膊,“我有錢,你幫我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都幫我治。”
我隻有媽媽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見我態度這樣堅決,醫生便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每天陪著媽媽說話。
他說,即便是深度昏迷的病人,也會時不時有輕微的意識的,要是我能在這個時候和她說話,她聽到聲音,就能找到心中的信念,然後突破一切,再次醒過來。
對此我深信不疑,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就去了病房裡麵,拉著媽媽的手開始說了起來。
專挑著那些快樂的事情和她說,希望她醒過來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