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堅持,蔣思思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先把我送回了醫院。
媽媽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著,麵色蒼白,短短數日,便已經消瘦了一圈,可見病痛將她折磨得不輕。
見她那樣難受,我甚至有那麼一刻在想,要不要讓她就這麼去了,或許能夠輕鬆一些,就能舒服了。
可我的自私不允許我這麼做,哪怕是苟活在這個世上,我也要媽媽陪在我身邊。
我隻有她了。
“媽媽,”我趴在玻璃窗上,口中的呼吸凝成白霧,模糊了我的視線,“堅持下來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
她躺在裡麵沒有反應,甚至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隻是艱難又微弱的呼吸著。
這段時間實在是經曆了太多事情,我一個人幾乎就要承受不住了,看著看著,身子忽而就一軟,跌坐在醫院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蜷縮成一團,牢牢地將自己抱緊。
到後半夜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睡著了過去,可夢裡麵仍舊是不踏實的。
一會兒是陸簡蒼,一會兒是爸爸,一會兒又是柘藤那張猙獰的臉。
他們都環繞在我的身邊,說著話,嘈雜萬分,我想躲也躲不掉,想逃也逃不了,隻得就在原地承受著。
最後我是哭著醒過來的,睜開眼,才發現天已經亮了,陽光正從走廊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了我的臉上,身上。
卻不帶著一絲溫度。
已經入秋了,天氣轉涼,冷得人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