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朵朵已經離開我們了,自然帶不去。
我給沈清帶去的,是那小瓶黃土還有一張照片。
在路上,我設想了無數種沈清現在的模樣。
可是真正見到的時候,卻還是一瞬間就鼻酸了。
病痛將她折磨得太狠了,原來就特彆瘦的人,現在幾乎是不剩幾斤肉了,臉上顴骨高高突起,沒有頭發,卻也沒有戴帽子,就那麼坦坦蕩蕩的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她瘦得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即便是這樣,她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囚服乾乾淨淨,隔著玻璃,我仿佛都能聞到那上麵熟悉的肥皂味。
見到我和芳芳來了,沈清並沒有驚訝,她早就猜到了,坐在玻璃的對麵,拿起話筒來問我,“你來啦。”
說著,又將視線轉向我身旁的安安,目光溫柔,“小家夥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我把話筒交到了安安的手中,“叫乾媽。”
安安一向很聽話,拿著話筒便乖乖的喊了一聲乾媽。
沈清便笑了,朝著安安點了點頭,“真乖,就是乾媽現在沒辦法出來,不然一定好好地抱抱你。”
“乾媽,那你什麼時候出來,我等著你。”安安說道。
出來……是沒機會了。
可沈清還是點頭,“我會出來的,等我出來,我就抱抱你,好嗎?”
“好。”安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