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是因為感動還是內疚才哭的。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砸在我的腳背上，冰涼一片。
江為止便急了，掙紮要過來給我擦眼淚，可是一動就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薄唇都白了。
我趕緊走過去，本來是想要按住他的，可他身上哪兒哪兒都裹著紗布，我擔心會壓著傷口，隻得收回手來，改為勸他，“你好好地動什麼啊，不知道自己被燙傷了啊。”
“當然知道啊，我現在身上還有股火鍋味兒呢，”江為止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跟燙毛肚一個味道，要是再加點蔥花可能就能開吃了。”
“你能不能有點病人的樣子？”我怒瞪他一眼，又去給他倒水，“現在不是你該開玩笑的時候。”
聞言，江為止便很是認真地問我，“那什麼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無言以對。
正尷尬的時候，查房的醫生就來了，看見江為止醒了，還挺驚訝的，趕緊就過來檢查了一下，繼而問道，“你有什麼感覺嗎？”
“疼唄，還能有什麼感覺。”江為止直言不諱。
站在一邊的我趕緊問道，“醫生，能不能上鎮靜劑什麼的，隻要他不疼就可以了。”
怎麼說江為止都是為了安安才受傷的，現在躺在這裡，隻要能讓他好受一點，其他什麼都好說。
可是醫生卻搖頭了，表情嚴肅，“不行，他現在大麵積燙傷，電解質已經紊亂了，我們需要隨時監測生命體征，要是因為藥物原因睡過去了，那就沒辦法得到最真實的數據了，可以吃止痛藥，不過效果不大。”
“不用吃，我扛得住。”江為止一副輕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