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宋溪曼見他掙紮的動作明顯弱了下來,低咒一聲把樹枝扔了,手機放在一旁的大礁石上,幾步跑過去便下了海。
謝斯伯已經喪失了掙紮的能力,就好像從小到大,每次發病時的痛苦,他都渴望有人來拯救他,然而並沒有,即使被送到醫院,他也隻能認命地徘徊在生死邊緣,等待命運的發落。
然而這一次,他看到她果斷地跳進水裡,向自己遊來,她從後麵抱住他,強勢地將他帶出水麵。
他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仿佛呼吸從來沒有如此順暢過,她極其有力地把他往岸邊帶去,他看到了她堅毅的臉,感受到了要把他帶離死亡的決心。
就好像他幻想中的,可以讓他遠離病痛的那個神終於來拯救他了。
宋溪曼將謝斯伯帶上岸,把他放在巨大而平整的礁石上,見他目光迷離,處在清醒與昏迷之間的混沌。
她心裡一陣咒罵,臉臭得要命。
她哪裡想到跟來的是這隻弱雞,不等她動手呢!他自己先被浪給卷海裡了。
是她領會錯祖師爺的意思了,祖師爺不是讓她出氣來著,而是給她送錢來的,結果她差點把人給搞死。
她抓起謝斯伯的手腕探他脈搏,但是他太冰了,脈搏極其微弱,很難感知。
她扒開他微蜷的手指,搓他手心幫他升溫。
但是這弱雞身子骨實在太糟,兩隻手搓半天也沒用,她隻好摸出一顆藥來,扒開他的嘴,捏碎丟他嘴裡,先給他護住心脈。
然後果斷地抓住他的濕衣服,“刺啦”一聲給他撕開。
她沒注意到,謝斯伯那混沌的眼睛瞬間就清明了,漆黑的瞳在深夜中,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