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恨不得殺了我是嗎?”安凝自嘲地扯了扯唇,心中無限悲涼,原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婚姻比盲婚啞嫁還痛苦。
薄宴淮在衝口而出的瞬間知道自己說錯話,忙著急刹車之時,出口的話在安凝的苦笑中已然來不及收回。
不過能這樣坦誠地說出來,也不是一件壞事:“我沒辦法否認我當初很恨你,因為我否認了,過去幾年帶給你的折磨就是我在故意家庭暴力,為了澄清我不是在家庭暴力,我隻能承認結婚之初我對你沒有感情。”
安凝現階段無心和任何男人扯感情,不管是霍垣,還是麵前這個還是他名義上的丈夫,以致語氣有些冷漠地將話題扶正:“薄總,我知道你的過去也過得不易,好在現在一切歸於正軌,你也不用在無病呻吟,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安柔欺騙你的事?”
有些話薄宴淮實在說不出口,這麼攤開了說,不就是在告訴她,那些年他有多在乎安柔,多忽視安凝,完全是將安凝當作螻蟻踩在腳下,放在這個節骨眼上告訴她,無異於是在自掘墳墓。
但又不能不說。
有些心事不對她交底,她心裡永遠有根刺,拔不出來的後果就是讓它潰爛在裡麵,會讓他們之間永遠有縫隙。
薄宴淮掙紮了很久,咬牙道:“那夜之後的第二天,我跑去找安柔,安家人卻告訴我,安柔出國了,那時候,我的世界隨著安柔的離開徹底的天崩地裂,心裡想著的是一個人,而回家後日日麵對的又是另一個人,爺爺還命令我要對你負責......”
“那個時候,我整天處於一種靈魂撕裂般的破碎情緒上,每天飽受躁鬱症折磨,但能拯救我的那個人已經帶著香味離開我了,就好像好不容易回歸水源的魚兒,忽然又被扔到了荒涼的沙漠中,被雙重痛苦淩遲,正好你撞到槍口上,才發生了那麼多讓你也飽受折磨的事。”
“我把一切......都怪罪在了你身上。那時候的我覺得,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些事情,說不定安柔就不會走,我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因為我跟你的事情才傷心離開的。”
“或許你覺得,我這種人在感情裡應該掌握絕對的主動權,但是那時候的我,很擔心自己配不上安柔,時時刻刻都沉浸在被安柔拋棄的夢魘裡。”
“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安柔離開,導致我的病發作得更加頻繁,而我的病發作得越頻繁,我就對安柔的離開感到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