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高揚下巴,雙眸都在釋放挑釁,抓緊男人的衣襟,一把重力將他帶到麵前:“好啊,如果薄總喜歡虐,那我們就互相虐,反正我已經失去了嗅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愛情!到現在為止,也失去了信任男人的能力!到時,彆怪我這個前妻辣手無情。”
說完這句話,兩滴眼淚同時奪眶而出:“你好大的臉啊,薄宴淮!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一個人,不是你唾手可得的物品,你要是不怕我更加恨你,你就儘管放手去做,拚到最後,看看到底是我死還是你亡。”
她在威脅他,還是控訴他。
這瞬間,他想了幾千幾萬句回懟的話,卻都說不出了,低頭沉默半響後,終於憋出一句:“對不起。”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安凝,麵對一個隻差沒動手的家庭暴力老公,他可能早就把對方的擰下來當足球踢。
窗外的黑夜中,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連老天爺也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唱起了悲歌。
其實薄宴淮其實很想說,要不,今晚留下,你身體不好,淋了雨,可能會生病的,正好,我再給你熬點湯喝。
但看著麵前隻剩排斥和痛苦的安凝,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確實,即便是身體不好,也都是拜他所賜,他太過遲來的關心又有什麼用呢。
雨下得漸漸大了起來,安凝憑借記憶中的方向,進之前住的客臥拿了把傘。
薄宴淮泛著猩紅色的眼憤恨地盯著她遠去的身影,雙腳很想跟上去,腳底卻釘在了地板上,怎麼也挪不動。
腦子裡的思維忽然好清晰,安凝的每一句控訴都是來自他對她的不信任。
正是這種不信任,不僅生生將安凝肚子裡的孩子做掉,還差點要了安凝的命,他們之間,侮辱和懷疑幾乎侵蝕了他們婚姻生活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