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屍河果然會封禁一切精元之力……”天罡老祖雙眼微眯,眸子裡的光芒像蟄伏在暗中的一條毒蛇,隨時會竄出來咬人一口。
他壓抑心中的憤怒,陰冷道:“烏恒,我倒想看看你能如何遊到河對麵!”
“我也很想看看你如何將兵器從河裡撈出來!”沉屍河麵上,傳來烏恒的諷刺聲,因為地域遼闊,聲音中帶著幾分空幽。
此言一出,天罡老祖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河水隔絕一切精元之力,他暗中運轉精元,卻無法將那件遠古聖兵操控回到手裡,而如果想去撈,那簡直是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眾修士神色一片古怪,腮幫鼓著,卻不敢笑出來。
“小子,去死!”天罡老祖氣急敗壞,又是祭出一件遠古聖兵來,其家底果真不是一般的厚!
烏恒耳力驚人,再加上開闊水域中傳音效果能達到幾公裡,他自然一字不露的聽到了那老匹夫的叫囂,於是不慌不忙地嘲笑道:“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不要把天罡神教的家底都敗光了,畢竟使用一件聖兵,可就少一件呐!”
天罡老祖手一抖,想了想,還是理智收回聖兵,要在丟一件遠古聖兵在河水中無法收回,那還不得哭死去!
他氣得七竅生煙,肺部幾乎要炸裂,卻隻能站在岸邊,眼睜睜看著烏恒逍遙自在的越遊越遠。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讓他一代大聖如何立威?
“天罡老祖前輩,莫要心急,那小子過不了黃泉水,必死無疑!”
“就是,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將死之人氣壞身子。”有一些對天罡老祖俯首稱臣的修士相繼出言,露出毒辣之色,陰狠看著遊在水麵上的烏恒與孫義清。
烏恒的朋友站在岸邊個個心驚膽戰,但也沒法勸他回頭是岸,因為沒有回頭路,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無法左轉或者向右,前麵是地獄,後麵也是地獄……
岸邊,三大古王、兩位大聖蓄勢待發,恨不得將人族身體抽筋扒皮,河中一條詭異黃泉分流河水,在水麵中央流淌,那是太陰真水最可怕的一種,雖然說不算是最濃烈的黃泉水,可大聖都說觸摸必死無疑!
孫義清緊皺眉頭,覺得河水越來越冰冷刺骨,他看向河水中央的那一條可怕黃泉,緊張道:“烏恒,我們真要強行闖入?”
烏恒渾身濕透,同樣覺得嚴寒,水已經冷入骨髓,核心體溫正在迅速下降。在這樣一條封禁精元之力的詭異大河中,一旦出現體溫下降破勞過度,那將是你最不想麵對的事情,會在煎熬中慢慢地死去。
“我們沒有太多的力氣能夠向上遊前行,或者下遊漂浮,長時間待在這麼詭異的水域肯定會出事情,所以得儘快遊過河岸對麵了!”烏恒出言道。
“那豈不是找死!”
“不,這裡有一線生機,我方才在河岸邊用天眼就看出了,左右前後都不行,那就隻能上天或者入地,精元之力被封鎖無法飛行,所以隻能向下!”
“什麼意思?”孫義清露出疑惑表情。
“黃泉水並未覆蓋整條河麵,而且我看過一篇山海經所述,黃泉水比普通水要輕,它是漂浮在河麵上,而河底中,未必是它的流域,原理其實和油一樣,水麵上都是油,卻不代表水麵下會是油!”
“噢?照這麼說來,隻要我們潛水過去,就會安然無礙了?”
烏恒點頭道:“對,這條黃泉流域頂多覆蓋河麵三米,隻要我們在三米以下的水中潛過去,就不會觸摸到它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沉入河低!”
講述間,他們已經快要接近河水中央,這裡的河水多少受到黃泉水影響,變得更加嚴寒刺骨。
兩位擁有特殊體質的年輕人渾身顫顫發抖,可為了活下去,隻能咬牙堅持。烏恒在河麵上做了幾次輕緩的深呼吸,但不要急促,那樣會導致你的肺部擴張迅速,導致反彈回來,就難以做到長時間閉氣了。
做完輕緩的深呼吸,烏恒長長閉下一口氣,直接一個猛子紮下水麵,單手一晃幾十萬斤的力道讓他迅速沉入幾十米深的河底,他抓住一塊巨大石頭,那樣就能遏製浮力,在河中行走了。
孫義清同樣效仿烏恒的做法,沉入河低,與他在鬆軟的河床上行走,四周都是泥黃.色的混合物,讓人覺得很難受,如果是有潔癖的修士,絕對就如來到人間煉獄一般難受。
河岸邊,幾萬修士屏息凝神,有的神色緊繃,有的露出得意之色。
“糟糕,烏恒與孫義清沉入河中了!”
“哈哈,人族神體必死無疑了!”
雪花祭出一雙天眼,眸子中金色光華流轉,神色變得異常凝重,但並未絕望,因為她與烏恒一樣,都看出了河內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