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生出驚懼的情緒。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我聽聲辯位的時候,竟然能有人可以做到無聲無息進到了我方圓十米的範圍內。
但我並不懼怕。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一個突然闖入的啃地皮,下了一個我難以拒絕的餌料,我不可能心中半點疑惑都沒有,而我同樣做足了完全的準備。
我下意識的就要反擊,忽然腦海中靈光乍現。
小茹姐......
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從黑暗中冒出來的手刀切中了我的脖頸,我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地方。
我雙手被反銬在椅背上係了牛皮扣,而身前,金寶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正坐在椅子上盯著我猛瞧。
“稀罕,你......還真敢來。”
“小老板,你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是坑你還跳?”
聞聲,我抿著嘴沒說話。
隻是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我不知道這死胖子到底是如何躲得過我的聽聲辨位,但是就憑這牛皮扣想要製住我卻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跟著小茹姐,我學儘了下九流的本事。
舌尖藏針,一心三用,手裡乾坤,火眼金睛能人所不能,而這些隻是術,用來混飯吃的術,而武才是我之所以敢單刀赴會的本錢。
小茹姐當初就教導過我藏技如懷雷,想要驚雷落地,行走江湖必須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錢。這句話,我信,也非信不可。
因為當初我的爹娘和黃叔就是因為沒有行走江湖的武才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我有把握在瞬息之間掙脫牛皮扣,更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這個死胖子狠揍一頓,然後拋屍荒野,出掉胸口中這口惡氣。
“悶葫蘆,寶爺,這一趟你怕是看走眼了吧。”
“這小子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咱們一道兒的,俗話說得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要不要爺爺露兩手叫你看看,保證你哭爹喊娘。”
開口的是站在劉金寶旁邊的瘦猴兒,這人年齡大概在二十歲,骨骼生長卻是奇異,身體骨骼有種駭人的扭曲感,我一搭眼就知道他練的是縮骨功。
下九流中,包羅萬象,都是當初那戰亂的年月混飯吃的行當。
而這個練了縮骨功的瘦猴兒怕就是傳聞中的雞鳴狗盜,天上地下就沒他不能去的地方,但我的眼皮卻都沒抬一下,目光直視著金寶的眼睛昂然不懼。
“東西呢?”
聞聲,這瘦猴兒登時一怒,破口便罵。“小兔崽子,爺爺跟你說話,你是活擰巴了敢不搭腔?信不信老子一個耳刮子就抽的你哭爹喊娘?”
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我,我就扭動了一下身子,我手被牛皮扣反扣著,可腿腳卻還自在,對方還沒衝過來我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腰眼子上,腳下一踏,就踩在了瘦猴的胸脯上。
“好話不說第二遍,東西呢?”
我聲音含怒,顯然帶上了真火。
陰的陽的,我都受得住,可金寶手裡頭的家夥式兒可是和小茹姐有關。我這一輩子,除了爹娘黃叔之外,隻剩下小茹姐一個親人。
這是旁人不能碰觸的逆鱗。
何況,我心中還有未解的謎題。
騰的一下,原本在房間中或站或坐著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除了瘦猴兒之外還有一男一女,他們樣貌奇異,尤其是那個姑娘,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誘人的騷味。
卻在這時候,金寶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動作。
“好手段,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小老板,手底下有活兒自然能行走天下。東西在我這兒,答應你的,寶爺我也沒打算食言。”
“不過你想要看,那就得幫我們一個忙,等做完了事兒,天高路遠,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金寶走到我後邊伸手解開了我手腕上的牛皮扣。
我盯著他看了幾眼,才點頭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