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還有什麼好商量的。當初結婚，就是我背著她去強行辦理的結婚證，她應該會高興的吧。我終於和她離婚了。”
顧天佑說到後麵，神色黯然。
王叔見顧天佑還不開竅，急得跺腳。
“少爺，你要離婚，自己和少夫人去說。”
“王叔，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我先讓你去拿我的電腦過來！”
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
顧天佑劇烈地咳嗽。
王叔趕緊過去，扶著他靠坐在床上。
“少爺，你不要激動，我去給你拿電腦。”
“快去。”
顧天佑還在咳嗽。
王叔趕緊把床邊的一個抽紙放到他麵前。
顧天佑連續抽了三張紙巾，捂住嘴巴，又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等到他把紙巾拿開時，看到了紙上嫣紅的血漬。
王叔的瞳孔微微一縮。
“少爺，您？”
顧天佑忙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床邊的垃圾桶。
他冷著眼，看向王叔，斬釘截鐵地道：“決定離婚，不是我一時衝動。沈瑤還年輕，她還可以找到一個好男人，和她共度餘生。而不是和我這個快死了的廢人。”
王叔聽到這裡，喉嚨已經被什麼堵住了，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緩了緩，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打開門，他走進書房，把顧天佑的電腦拿了過來。
除夕的這一晚，顧天佑忍著胸口的難受，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離婚後，我的一半財產給沈瑤。”
“若我死了，我剩下的財產也是她的。”
“另外，我也給你和王媽留了足夠你們一輩子吃穿不愁的存款。”
王叔聽著顧天佑的囑咐，不停地搖頭。
“少爺，您為什麼要這樣？”
顧天佑把離婚協議書發送到了王叔的郵箱，“你明天早上就聯係離婚律師，越快越好。”
王叔點開手機，看到了顧天佑的離婚協議，低低地應了一聲。
翌日，天剛剛亮。
沈瑤就匆忙洗漱，穿戴整齊敲開顧天佑的房門。
房間裡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等一下。”
沈瑤將耳朵貼在門上，才聽清了男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似乎很疲倦，昨晚沒睡好嗎。
沈瑤這麼想的時候，房間裡再次傳來了一男人的聲音，“進來吧。”
門一推開。
沈瑤首先看到的是王叔。
王叔正端著洗臉盆，微笑著和沈瑤說新年好。
沈瑤也和王叔說了新年好，緊接著把一個很好的錢包，塞進了他的口袋。
“王叔，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謝謝少夫人！”王叔臉上掛著笑，餘光卻是瞥向了顧天佑，他的眼底有著旁人不易察覺的憂慮。
王叔知道，顧天佑和沈瑤有話要單獨講，他便退出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顧天佑和沈瑤。
沈瑤稍稍靠近窗邊，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放到顧天佑的手中。
“顧天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拿著手中的紅包，望著眼前笑著的女人，顧天佑內心的掙紮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