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衛嬸子商量好了以後,白嫣先是想將沈大爺新做的幾分點心分成小份,用了好幾個花哨的碟子裝了些給了林嬸子。
午時沒幾個人喝茶,白嫣肚子餓,跟著沈大爺吃了飯。她吃完飯馬不停蹄又去聯係狗子介紹的老木匠,那地址寫的不清楚,順著地址找過去,隻見到一偏僻宅子。宅子光線暗淡,與世隔絕般的幽靜,似乎空無一人。
白嫣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裡麵都沒有任何回應,反倒住在隔壁的老者開了門。
老者須發皆白,頭頂禿,眼角和嘴的兩邊均勻伸展出幾條深深的皺紋,看上去約摸六七十歲了,但身子骨還硬朗,腳步有力也不需攙扶。
老者聲音蒼老,問道:“你找誰呀?”
“住在這兒的王木匠可還在?”白嫣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早搬走了,這宅子已經許久沒人住了。”
搬走了?
她抿了抿唇,狗子以前拜師也有好幾年了,這些年變故確實會發生不少。
“老先生可知道王木匠搬去了哪裡?”白嫣又接著問道。
“這哪知道,興許是回老家了吧,都已經好些年了。你是要找他做木工活麼?”老者又問道。
白嫣點點頭:“我聽彆人介紹過來找他做幾件家什,隻是不知他現在人在哪裡。”
老者道:“王老頭在哪我也不知,不過我知道他徒弟在鎮子西邊,叫什麼,什麼,嘶,一下子想不起來了。”老者皺眉想了會兒,突然反應到,“對了,叫楊家木坊,你可以去瞧瞧,聽說那活做得好,好些人大老遠的去找他做木活。”
拜彆了老者,時間不多了,白嫣雇了輛馬車來到鎮子西邊,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楊家木坊。
楊家木坊生意紅火,偌大的一張牌匾下,十人合站的大門進去就是偌大的一個院子,木材堆放的到處都是,十幾個木匠雖然忙,卻有條不紊。整個院子被鋸木聲充斥,幾乎聽不到什麼說話聲。
一中年男人在院子中四處走動,時不時親自指點他們。他身邊站著個年輕小童,見門口來了人,低聲耳語了兩句。
中年男人看向門口,揚聲道:“這幾日不接生意了,做不過來,等過幾日客官再來吧!”
白嫣哪裡等得了那麼久,便走上前去道:“閣下是王木匠王老先生的徒弟麼?”
中年男子本是不打算理睬她,聞言一愣,問道:“你是?”
白嫣道:“王老先生曾經有個弟子與我同村,我近日需要做一批家什,他便向我推薦了王老先生,但我尋過去卻發現人去樓空,又聽旁人介紹過來找到了他的徒弟。”
“我師父的徒弟?不知你說的是哪位?”中年男人問道。
“王順。”白嫣道,這是狗子的本名,他外號被念得多了,大家都喊他狗子,因此便沒什麼人記得他的名字了。
“哦,原來是他。”中年男人恍然大悟,“聽說他學得不錯,但是家境不好,學了一半就回去了。沒想到竟然跟你是同村。我記得他今年應該不大,多少歲了?”
“好像十八九歲。”白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