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也就出去走走，待會兒就回來。”
兩人出了鋪子，金燦燦的日光鋪灑大地，落在他們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子。
街道上處處是炸開的紅紙碎屑，這會兒鞭炮聲少了許多，不如早上和晚上那般密集，卻依舊聽到幾聲。兩側鋪子關了一路排，簷上掛著微小的冰錐，透著晶瑩的光。
偶爾能見到幾個孩童互相打鬨著從身旁跑過去，也有行色匆匆趕去拜年的一家老小，更有抓了棗兒瓜子，坐在門口吃著，炫耀著爹娘給自己的東西。
薑卿走在前頭，稍稍領先半步。他身上暗紅色的衣著在冬日的豔陽下，似乎微微變了幾分顏色，帶了些讓人不敢直視的魅惑。
“你怎麼了？”他突然回頭，目光轉移到自己衣服上，問道，“我這身衣服不好看？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就不穿了。”
“不是！”她連忙擺手，忙不迭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他好笑道：“你這丫頭，指不定又動著什麼歪心思。”
兩人在街上一路走著，偶爾能見到幾個還在出攤的商販，他上前買了兩塊糖糕，遞到她麵前。一人拿著一塊糖糕，一邊吃，一邊在路上閒逛著。
“你當真能看好璞玉的眼睛？”白嫣突然問道。
“璞玉？”
“那個孩子的名字。”
“你起的吧？”他自信說道，“我隻能儘力找回神醫試試，能不能治，還得看神醫的意思。”
薑卿將神醫的事情告訴了她，又說道：“隻不過他如今又去雲遊四海了，幾乎聯係不上他。隻能等過兩個月後他去青山寺落腳，可以讓人在青山寺留封信知會他一聲。”
白嫣想起，白萱一手上那個疤痕，似乎就是那位神醫治好的。如今再看她手上，已經看不出痕跡，淺淺的一層，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全消失。
這樣的神醫替璞玉看病，相信她的眼睛很快就能治好吧。
想到這裡，她頓時有幾分猶豫。
“他這樣的神醫，願意替璞玉看病麼？”
“這不是還有我麼？”薑卿笑道，“先前他欠了我一個人情，若是我親自去求他，你會答應的。況且，他這人向來對疑難雜症十分感興趣，璞玉這種情況，相信就算我沒有用上人情，他也會主動過來的。”
“那就好……”猶豫再三，白嫣還是將自己心底的想法，問了出來，“不知，他要收多少診金？要是錢多的話，我就先去湊……”
一隻大手突然蓋在他的腦袋上，將她的頭發揉亂。
“傻丫頭，這種事情，你的第一個想法不應該是我麼？”
薑卿深深吸了口氣，頗為無奈道：“你這丫頭啊，什麼時候才能主動的想起我，找我來幫你？”
她心裡漏了一拍，如亂蹦的小鹿般不知所措，眼神更是不知該看向什麼地方。
“我……”
“阿嫣，你要記得，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