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裹著一身寂靜寒夜的清冷氣息,快若疾風般走向周時凜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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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營區臨時分配給周時凜的辦公室裡。
他正認真翻看著這幾天沒來得及處理的軍事文件,偶爾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會拿起鋼筆批注標寫一下。
明亮的白熾燈下,男人的脊背挺得好似一顆筆直的勁鬆。
偶爾看到不合理處,他堅毅的麵容會變得嚴謹,平靜的黑眸逐漸滲出幾分銳利如鷹般凜冽深沉的氣息。
陳銘風快抵達時,周時凜先聽見了外麵傳來一陣急促迅速的腳步聲,還以為營區有什麼急事,林峰他們趕著來彙報。
可誰知,他才剛抬頭,就見帶著滿身寒霜冷氣的陳銘風,連敲也不敲,就一把推開了房門,徑直踏進來。
陳銘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好似要盯出兩個窟窿來。
這實在不像他的做派。
周時凜眉心擰了下,啟唇正要說話,就聽陳銘風劈頭蓋臉朝自己說道:“為什麼處罰洛月?還罰得那麼重。”
陳銘風單刀直入,竭力壓著聲調逼問著。
連帶著他一向淡漠隨性的眼神,都少見的變得犀利起來。
周時凜抬眸,淡淡地瞥他一眼,嗓音沉啞而平緩的開口:“洛月違規了。她的行為不僅違背了軍人風骨,更帶壞了營區的風氣與秩序,按條例本就該罰。”
言外之意,他隻關洛月三天禁閉,都算輕的了。
陳銘風卻仿佛聽見什麼笑話,舌尖抵了下後槽牙,嗤地冷笑出聲,“嘖,是溫迎跟你告的狀吧,你就這麼維護她?”
不等周時凜開腔,陳銘風揚聲,繼續說道:“時凜,你捫心自問,你這樣偏心對得起洛月嗎?”
“她這些年對你我的付出,並不比溫迎少半分,甚至隻多不少。”
陳銘風越說,眸光裡的冷意便越盛。
他都不敢想,周時凜這樣,洛月該有多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