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門外走了走,目光看向那廣闊無邊的皚皚白雪,一望無際的蜿蜒明河,心中又升起一抹複雜。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憑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被這片“權利洪流”桎梏了自己的思想,滌蕩了自己的信念。
“我不管彆人,於我而言,除非你憑本事獲得我的尊重,否則,你即便是那‘天子’,我也半點不將你看在眼裡!”
百裡墨卿盯著那張堅定的臉,有些不敢相信。她一個江湖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觀念,這樣的認知?
這樣的思想,即便整個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女子來吧?
此時看起來,那張平凡到極致的臉,竟有些順眼了起來。
隻是,她這話,說得很是蕩氣回腸,卻未免顯得有些太天真了。
“你這女子,還是瘋話連篇!”南起在一旁也將她的聽了進去。隻是,他卻覺得舒禾的話,分明是大逆不道的思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竟然敢說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也不怕風太大閃了舌頭!
舒禾瞪了他一眼,“這是瘋話嗎?這分明是先進的思想!”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老古董!”
“誰老古董?!”南起氣得胸腔起伏不定,這女人,真是巧言善辯!
知道南起說不過自己,舒禾得意地挑著眉。這時,張之儀領著隔壁張宅的那些流民準備進城了。
流民人群中,舒禾看著那個故人,先前的所有情緒全都化為烏有。
他身姿挺拔,傲然於人群中,堅毅的神色簡直叫她不敢認。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曾經半點紈絝的影子?
他的右手攬著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棉服的少女。低頭看她的時候,眼中流露著柔和之色。
百裡墨卿察覺她的視線和情緒變化,那雙緊握起來的拳頭,讓他眸子裡的迷惑更深了。
那個男人,是誰?竟能讓她生出這般失落悵惘的愁緒?
是故人嗎?如果是,為何不相認?
難不成,是小依兒那已經“死去”的父親?
可若是,那男人為何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