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苑庭院中,張之柔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住舒禾的手臂,急切地問道,“禾姐姐,你為何要走?是我們張家怠慢了嗎?你要去哪?去多久?何時能回來?”
舒禾被她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頭暈。
“不是不是,張小姐,你彆激動,待我慢慢說。”
“老家有事,需要回去處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見張之柔又急了起來,她連忙道,“不過你放心,我走之前會將治療張公子的針法和藥方教給許、劉二位老醫師的。這樣,小公子的生命安全便就有了保障。”
“什麼?”
“什麼?!”
一旁被留下的許、劉兩位醫師紛紛激動地站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肌肉不受控製地微顫。
“禾娘子,你,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將那喘證治療的秘法教給我們?”
可說完,那許大夫有些不敢相信。這娘子,該不會是說好話忽悠他們的吧?
這等秘法,誰得了不得珍藏起來啊,這可是傳世之寶啊!有了這秘法,不說多的,起碼家族五代都能立於杏林之道,於不敗之地啊!
“自然可以!”舒禾看著兩位老者,心中其實還是很欽佩的。
張之柔對她說過這兩位老者的情況。他們都是元城的老醫師,是口碑和實力最好的兩位。無論是官,還是民,兩位從來不區彆對待,救人無數,還常為窮人義診,可見兩位對待醫道的初心和堅持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舒禾嚴肅下來,鄭重地對二位老者道,“這醫術,不可私藏,若是遇見有天賦的人,希望二位多多收徒,將這些醫術發揚出去。”
舒禾坐在那裡,神色認真,明明極為普通的五官,卻仿佛叫人看見了一抹聖潔的霞光。
“娘子,你,你真這麼想?”許老顫著身子,雙眼之中灑落淚花,激動又慚愧。
他活這麼大歲數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無私的醫者。便是他和老劉,也是有著各自的拿手秘術,沒有對外界展開的。畢竟,這是他們的立足之本啊!
可如今,有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女子告訴他,這天下醫術,不該私藏,應廣為流傳......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竟看得還不如一個小娘子看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