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匕首在火焰下,越發明亮,且沒有損壞分毫。
他無力地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舒禾連忙抱住他,心臟隨著他的一字一句,撕心裂肺。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無助和絕望。
即便身中無汲寒毒,功力儘失,坐在輪椅上,他也從沒有這樣絕望過。
“最是無情皇帝家......”
這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百裡墨卿聽了這話,身子微微一顫。
無情......
可他們是他的兒子啊!
是從小崇拜他,以他為榜樣,以拚命追趕他為目標的親生骨肉啊!
他們對他的崇敬,愛戴,他都看不見嗎?
如果看不見,又為什麼一手促成這樣的局麵?
他可以不讓他去出征,也可以不許老二染指政事,可為什麼他處處放手,培養他們,成就他們,最後又要親手毀滅他們?
舒禾輕聲道,“因為那個位置至高無上,所以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允許自己地位有任何威脅和覬覦。”
“不論是臣子,還是兒子。”
百裡墨卿靠在她的肩上,嘴角揚起苦笑,“終歸都是棋子罷了!”
舒禾感覺肩頭傳來一陣滾燙的潮濕感,她內心大震,微微側頭,便看見兩道淚痕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忽明忽暗的光。
她心臟扯著痛,幾乎無法呼吸。
她捧住他的臉,看見他的眼中,儘是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