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天生體弱,我遇到他時,他們母子倆受人欺壓,已然離死不遠了。”
“後來城中鬨起洪災,在我弄清楚他們母子身份時,他們也死在了那破屋裡。”
再後來,淩鶴用身上僅剩的銀兩安葬了這對母子,自己則是帶著女子身上留的“信物”,孤身入京去找淩相認親。
彼時淩相才剛剛坐上高位,權柄卻不太穩,他不敢在外留下一個拋棄親子的名聲,隻好把他收留回府裡。
“剛開始那幾年,我雖留在相府,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重視......待遇比尋常奴仆家的小兒還要差些。”
也是在那段時日,他遇到了謝棠芝。
謝棠芝看他受欺負,會主動站出來幫他。
“我還記得,那時有個小姑娘,時常把自家娘親做的糕點藏在衣裳裡,偷偷帶來給我吃......”
淩鶴說著,又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甜蜜的往事,眼底溢出幾分笑。
謝棠芝臉色微紅。
“再後來的事,你應當也有所耳聞。”
淩鶴眯了眯眸,又接著道。
淩相風流,光是妾室就有十幾個,生下的兒子也有七八個。
每日在府上鬥來鬥去,最後鬥得死的死,慘的慘,唯一剩下的一兩個,也都是廢物。
唯有淩鶴,在他麵前展現出了驚才絕豔的天資。
不論是文還是武,都堪稱天才。
他這才被淩相看中,也是從那段時日,被培養起來。
但淩相並非是培養他當繼承人,而是將它當做一把可以利用的刀。
他把人推到高位,給了他堪稱至高無上的權柄,卻也將天下所有的惡名都推到了他身上。
讓淩鶴此生都隻能被他控製著,當一把處理麻煩的刀刃。
卻殊不知,這把刀,從一開始就是帶著殺了他的目的而來......
謝棠芝聽在耳中,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