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寧神情一陣灰敗,甚至稱得上有些絕望。
卻並非因為知道自己將要死了,而是......
“即便是死,棠芝也不願再來見我最後一麵嗎?”
謝永寧喃喃出聲,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悲。
眼角卻有淚水不斷滑落。
“郡主大名,豈是你一個階下囚能直呼的?”
話音才落,就聽耳邊傳來嗬斥。
謝永寧卻仿佛聽不見一樣,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既如此,我繼續苦等,好像也沒意義了。”
“希望,我們來世還能再見......”
他苦笑一聲,微微低下頭去,不知做了什麼。
獄卒一開始還未察覺到,直至過了好半天,都沒見人有動靜,他才忍不住似的,抬腳往牢門處狠狠踹了一腳。
“喂!裝什麼死?彆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最後一頓了......”
“你也不想,明日當個餓死鬼上路吧?”
後者並未回應。
一片沉寂之後。
獄卒正忍不住要抬腿再踹一腳——
下一刻,就見靠在牢門處的那個身影,直愣愣倒了下去。
再仔細一看,謝永寧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裡不知湧出了多少黑血,將一身白色的囚衣都染紅了大半。
已是死透了。
獄卒滿臉驚恐,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死囚服毒自儘了——”
這個消息,並沒有傳到謝棠芝耳中。
那日衛淩離開後,她也沒有再主動問起過。
兩個月裡,謝棠芝都在宮中,同沈鶴一齊養傷。
時不時瞧著小皇帝與沈鶴相爭,最後滿臉吃癟的氣呼呼走開,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在禦花園中,又一次氣跑小皇帝後,沈鶴若無其事地轉身,把女子攬入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