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段譽城投過來的目光帶著些許道不明的滋味。
片刻後,他仿佛自嘲般的冷笑一聲:“你拿什麼來和我談條件。”
段譽城這句話一說出口,身邊的秦美茹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緊接著段譽城又說道:“也沒見你有多惋惜這一段可憐的感情。”
“我……”他居然還倒打一耙。
李馥藝突然小腹一疼,她揪著自己的胳膊,此刻真想把孕檢單子甩在他臉上,拿什麼談,孩子夠不夠!
她強忍著難受,從手指上取下那枚素戒。
“一個女人的青春。”
這就好比在狠狠的打一個男人的臉,段譽城雙目死死的盯著戒指,晦暗幽深的眸子讓人看不出底下暗湧的情緒。
這個素戒的意義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後來有錢了,段譽城也重新送過她數不清的珠寶鑽石,但是她手上一直都會有這枚素戒的位置。
秦美茹看了眼那枚樸實無華的戒指,噗嗤一聲,舉著手,手指上戴著一枚耀眼的鴿子蛋,有意無意的撩了下一邊的頭發。
“笑死了,情懷這種段總才不會吃呢,是吧段總。”
李馥藝蔑視她,畢竟一起走過這麼久的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她不至於這點都不能確定。
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掏出了所有的積蓄的買的這枚戒指,分量自然不可言喻。
段譽城果然沒有讓李馥藝失望,他看向她:“好,條件你開。”
兩人之間就隔著桌麵的距離,卻仿佛已經是楚漢之界,涇渭分明。
“可以離婚,但是不能對外公布,家庭聚餐的時候,你還要和我回家出席,最起碼在爺爺還在的時候……”
“不行!”
李馥藝還沒說完,秦美茹直接拒絕:“你們這樣和沒離婚有什麼區彆,那到時候我肚子大了,彆人怎麼看我。”
她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段譽城:“人家隻是想要名正言順的和你在一起嘛。”
眼前這副黏膩的樣子讓李馥藝忍不住想要嘔吐,她撩起眼眸看向段譽城,明明當初他最討厭這種女人了。
“你以為用這個手段,就能挽回我。”段譽城鏡片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沒錯,李馥藝承認,還是沒法接受他不愛她的事實,但是在今天之前,或許她還幻想過挽留,可是現在,她隻想守護自己和爺爺。
李馥藝是爺爺鍥而不舍的尋找下,才能被李家認回。
至此她不再是一個孤兒,爺爺愛屋及烏,對段譽城也是非常喜愛。
“我不覺得他老人家會看不出來我們現在的關係。”
“你不用管這些,逢場作戲就行,你應該不會覺得難,畢竟這你挺拿手的不是嗎?”
段譽城推了推金絲鏡,鏡片後的目光看不真切,隻是聽見一聲:“可以。”
李馥藝沒想到段譽城還真的會答應,錯愕了片刻點了點頭,她小腹依舊隱隱作痛著。
“那麻煩秦律師再去擬定一份,把剛剛我說的條件也加上去。”
她額間沁著細密的汗珠,擔心是動了胎氣,她看向麵前兩人:“我要休息了,二位請回吧。”
秦美茹環顧著房子,很是不痛快:“房子都給你折算成錢了,這房子也不屬於你的,憑什麼讓我們走。”
“那現在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對我指手畫腳,你到底是律師,還是破壞彆人婚姻的小三,段譽城,這就是你身邊養出來的人。”
秦美茹饒是律師思維敏捷,卻並不占理,當下也隻能吃癟,她隻能朝著段譽城撒嬌求安慰。
“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