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有話要說。”根號三一聲令下,李馥藝被放了下來。
她嘴裡的布條被取掉了,咬合的地方瞬間麻痹了開,好半晌才得以恢複了過來。
“你如果隻是為了錢……沒必要這麼對我們,我們……和你應該沒有仇恨!”李馥藝聲線非常脆弱,很明顯是已經虛弱得說話都費勁。
根號三拿著毛瑟的敲了敲桌麵,然後拿著一塊布擦拭了起來,一邊擦拭一邊回答她的話:“誰說這個世界上,要有明顯的仇恨,我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虐殺……”
他聲音帶著顫抖的快感,像是一個毫無情感的惡魔,隻見他擦拭的槍口瞬間就指到了李馥藝的頭上:“一如我殺你,不需要理由。”
“但是你不會。”李馥藝仰起頭,漆黑的頭發淩亂散落著,黑色瞳仁死死的盯著他,整個人接近透明,她是那麼的脆弱可是又是那麼的頑強。
根號三的眼神有幾乎捕捉不到的鬆動,他快速的上膛,說話的時候唇角狠厲的帶動了這塊肌肉:“那現在你說我會不會。”
李馥藝是故意的在刺激他,不怕一個人情緒失控,那說明這個人還是有敏感點,怕的是她這麼挑釁這個人都絲毫不露出半點的情緒化。
很明顯這一把李馥藝成功了,他居然會因為自己挑釁而有動怒,李馥藝第一時間想到,或許他有個和她性格很相似的什麼人。
“你敢讓我猜一下你的想法嗎!”李馥藝在校期間就是修的心理學,雖然很長時間沒有再拿起過,但是橫豎都是死,如果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拖延時間到警方趕到,沒準還能有一線希望。
根號三狠毒,不要命,瘋,但是他同樣自負,哪怕身邊人提醒了,他也知道李馥藝是在拖延時間,但是他就是不屑一顧這一切:“好啊,你要是猜對了,我可以饒你不死。”
“猜錯了的話……”根號三還沒說,李馥藝就搶先說道:“橫豎都是死,這條命總歸你說了辦。”
這句話估計是踩到了根號三的點上了,他竟真的搬著凳子就跨坐在凳子上,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馥藝心想,真的是一個瘋子。
秦美茹忍痛蜷縮在後邊,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又被吊到了半空去。
“或許你曾經也是一個好人對不對,但是你被人背叛了,或者……那個她因為被人背叛而死了,而你活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作為心理學分析的東西。”根號三掏了掏耳朵,壓了壓頸椎發出啪啪響聲:“你說的,錯誤,統統都是錯誤。”
“人類天生會趨利避害,你的傷口被扒開,為了掩蓋它,或者甚至是你為了遺忘它,所以你從自己記憶深處,你就將這個事情給遺忘了,但是一個人潛意識的行為會暴露出來,你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你剛剛的否定已經告訴我,我說對了,不是嗎?”
“所以你在用我們的命,來威脅或者可以說是報複曾經傷害過對你來說,最重要的那個人的人。”李馥藝說一句要喘半天,胸口連著血糊糊的鐵鏽味衝刺著口腔,分析一個人往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她現在全靠著一口氣吊著。
特彆是對於分析這種瘋子,但是好在從之前的幾次對她的行為上來說,這個人雖然什麼都是自我優先出發,但是好幾次都在關於背叛這個事情上,暴露了一點特殊的情緒,這才得以讓她抓住了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