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把出租屋收拾了一下,帶著陳暮出門買了涼席和床簾,回來把自己的床用簾子遮擋起來,嚴肅認真的說:“小傻子,沒有姐姐的允許,絕對不能掀這個簾子,知道嗎?”
陳暮流浪了幾個月,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好,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還給他睡覺的地方,現在江眠在他心裡,是女菩薩一般的存在,對江眠的吩咐,自然是言聽計從行。
江眠開始立規矩:“每天要洗澡,洗完澡必須要穿衣服褲子,不能像上午那樣光著膀子出來;不許到處跑,這地方你不熟,走丟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明天我帶你去店裡,我做事的時候,你就安靜的坐著,不許鬨事嚇到我的客人,記住了嗎?”
陳暮乖巧的“哦”了一聲:“記住了。”
江眠拿過圍裙戴上:“那你自己玩兒,姐姐做飯。”
陳暮跟著她的屁股攆:“我幫姐姐!”
廚房太狹窄,江眠一個轉身,直接撞到陳暮寬闊又堅硬的懷裡。
她一仰頭,就看到陳暮凸顯的喉結,然後是帥得逼人的下頜線。
嘖嘖,真是一副好皮囊。
江眠的臉不由自主的燙了一下,喝道:“不許隔我這麼近!”
她的手比劃了一下:“這麼遠,超過這個距離就是違規,違規了我就不要你了!”
陳暮嚇了一跳,連忙退開一米:“我不違規,姐姐不要丟下我!”
江眠看他神情緊張,滿意極了。
挺聽話的,又懂事,雖然是傻子,但是還挺招人喜歡的。
屋裡很熱,她卻連個電風扇都舍不得買。
對她來說,開店的債沒還完,她心裡就跟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不舒坦,現在還不是享受生活的時候,能將就的就要將就。
做好一菜一湯從廚房出來,她已經大汗淋漓,領口都濕了。
飯菜都端出來要吃飯了,陳暮卻跑向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擰好的濕毛巾:“姐姐擦汗。”
江眠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愣住了,鼻子有些發酸。
雖然是個傻子,但是懂得對人好,比那些腦子清醒的男人強多了。
“真懂事。”
陳暮飯量大,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還自告奮勇的去洗碗。
江眠有些不放心的守在廚房門口,怕他把為數不多的碗盤給摔了。
看了幾分鐘,發現他動作雖然僵硬,但是還算沉穩,便放下心來。
她看出來了,陳暮雖然是個傻子,但是被調教得很好,他很有禮貌,會心疼人,還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務。
把碗洗乾淨後,陳暮邀功一般看著江眠傻笑。
江眠心裡明了,踮腳摸了摸他的頭,誇獎他:“真棒,以後的碗都歸你洗!”
小孩子都是要誇才會愛表現的,果然,陳暮臉上的笑意更濃:“好的姐姐!”
江眠跟著笑起來,有這麼個人形全自動洗碗機,用著真順手。
她拿了一本有圖畫的書給陳暮,讓他安靜,然後自己給老客戶發消息,把最近的新品推薦了一番,忙完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鐘。
她拿上睡裙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經過陳暮身邊,陳暮抬起頭鼻子嗅了嗅,冒出一句:“姐姐,你好香啊!”
一個女人被男人說“好香”,好像有些曖昧意味。
江眠擦頭發的手頓住,轉身嚴厲警告他:“不許聞!也不許說這樣的話!”
陳暮不解,為什麼說姐姐香會惹她生氣,雖然委屈,但他還是點了頭。
破舊的鐵門發出沉悶的敲門聲,江眠皺眉看過去,還沒發話,陳暮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了。
門口站著一個滿身酒氣的年輕男人,看到陳暮,不悅的問:“你是誰?!”
陳暮緊皺著眉,反問他:“你又是誰?!”
男人冷哼一聲,目怒凶光:“我是江眠的老公!你是哪裡來的野男人,滾一邊兒去,彆擋著我們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