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眠眠的時候,下大雨,家裡窮,江明亮又摳搜,不送我去醫院,找的產婆來家裡,那時候村裡很多人都這麼生的......
“生下來是個丫頭,江家的人都不高興,也不管我們母女,我體弱,對眠眠的照顧有限,第三天的時候,眠眠咳得厲害,我逼著江明亮帶她去鎮上的醫院,醫生說是肺炎,要住院,江明亮借了錢扔給我就走了......
“眠眠的病老不見好,醫生說,最好去縣裡治,但是我的錢不夠,同一個病房,也有一個新生兒,也是個丫頭,他們家挺有錢的,照顧孩子的是保姆......”
聽到這裡,周暮行的心臟已經高高的懸起!
他已經猜到,接下來大概發生的事了。
二十多年前的鄉下醫院,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專門的新生兒科,也不會把新生兒單獨隔離治療,家屬是可以陪同的,要是兩個先後出生的孩子被調了包,除非最親近的人,其他人真的有可能發現不了。
江母已經泣不成聲:“因為住同一個病房,我知道那孩子和眠眠的血型相同,而且剛生出來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尤其是她們的眼睛鼻子,真的非常像,還有她們右手手臂上,都有一顆小小黑色胎記......”
周暮行的拳頭越捏越緊,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著,悶痛不堪。
他的江眠啊,就這樣被人左右了人生,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
江母明顯也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裡,聲音哭得沙啞:“......而且那個保姆對孩子也不是很上心,我聽她說起,主人家要她第二天把孩子轉院到城裡去治療,我就......我就......晚上我趁她熟睡,把我的眠眠和她看的那個孩子交換了,第二天她和醫生都沒有發現不同,她就帶著我女兒去了城裡,我抱來的這個孩子,她的病自己又慢慢的好了......”
江眠從小就是堅韌的野草,在那種環境下,居然活了下來。
江母雙手掩麵:“我隻是想給我的眠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我想讓她過得好一點......”
周暮行雙眼猩紅到仿佛要滴出血來!
“所以呢!你想讓自己的女兒去有錢人家接受好的治療,享受好的生活環境,就把彆人的女兒拖到你的爛泥坑裡麵,繼承你們的懦弱和醜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