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手輕輕而堅定地握住劍柄,每一次細微的轉動都伴隨著林清越低沉的喘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隻餘下金屬與血肉摩擦的細微聲響,讓人心悸。
湯慧如和眾人站在一旁,目光中滿是關切與不忍。他們雖未親身經曆,但那痛苦卻像無形的絲線,緊緊纏繞著每個人的心。
林清越的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額頭的青筋暴起,顯示著他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劇痛。
軍醫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他的每一次動作都精準無誤,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誓要將死神從這位勇士的身邊趕走。
這一時刻,眾人幾乎屏住了呼吸,他們每個人的心都隨著軍醫的動作不同頻率的跳動著。
隨著一聲清脆而沉重的“嗤”響,箭矢終於從林清越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緩緩拔出,仿佛是長久以來緊繃之弦的斷裂,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與解脫的氣息。
軍醫的手穩而不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釋然。林清越的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是更深的昏迷,但那緊鎖的眉頭似乎稍有舒展,仿佛連痛楚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暫時的解脫。
箭身帶著刺目的血跡被放置在盤中,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營帳內回響。
燭火因這一瞬間的氣流擾動而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更添了幾分緊張而又莊嚴的氛圍。
林清越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但他的臉上卻隱約浮現出一絲放鬆的神情,那是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微弱勝利之光。
周圍人皆是鬆了一口氣,湯慧如更是眼眶泛紅,雙手緊握成拳,從林清越中箭後她的神經一直都在緊繃著。
一直看到軍醫將箭頭拔出來的時候,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踉蹌一下差點癱跪在地上,被身旁的湯寶坤一把扶住。
她艱難地走到軍醫麵前抖著紅唇問道:“林公子......怎樣?”
軍醫看向湯慧如,輕鬆一笑:“放心吧!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今夜好好守著,不要讓他發燒就行。
瞧著身體不錯,好好養著,不日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