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離婚,也要回家。”
這句話很輕,輕得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這句話很重,因為帶著一個家字。
原來在他們眼裡,這裡是我的家。
我曾經有過擔心,如果我和秦雨離婚了,那我還能來秦家嗎?
秦家是秦雨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在高中畢業的時候就沒有了。
後來,我和秦雨組成一個家,可是沒幾年,這個家就分崩離析,隻剩片瓦能遮蔽身形。
隨著秦雨一次一次和我談離婚,瓦片一片一片被取走。
到我死的那日,已經支離破碎。
我一直想要有個棲身之地。
現在,秦父告訴我,這裡也是我的家。
我很感動,隻可惜,我死了,就算回家你們也看不見我了。
而且,我想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的死訊,那才好。
秦雨又才睡了三個多小時。
她洗漱時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裡都是血絲,麵容也因為疲倦而顯得憔悴,梳頭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再這樣繼續下去,我都擔心她某一天會出現軀體化症狀。
不過好在,她願意去看醫生。
今天是預約就診的日子。
醫生沒有權利拒診,夏潔看見進來的是秦雨,表情很微妙。
“患者隻能詢問關於本人的病症,有關其他病人的病例,是隱私,不能相告。”
秦雨把就診卡遞過去,“我就是來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