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蟬鳴聲,頭像爛熟的西瓜,隨便拍拍就可能裂開。
我捂住頭,企圖緩解疼痛。
你看,我又忘記了,這樣是緩解不了疼痛的。
但我仍舊鬆不開抱住頭的手。
等我緩過來,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的時候,秦雨已經問完話了。
坐在病床邊的那個女警義正詞嚴地對錢藝珊說,“他是個畜生,你放心,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錢藝珊聽到畜生兩個字的時候,正在揪著指甲旁邊的倒刺。
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她,她揪著倒刺的手指一使力,血從指甲縫隙中流出,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是啊,你們會還我一個公道。”
她說這句話時有氣無力的。
秦雨看向女警,想說些什麼,但看見錢藝珊手指上的傷口時,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拿出手機給女警轉了錢,“你去問護士哪裡可以買到消毒的東西,順便買包創可貼上來。”
“啊?”
秦雨揚了揚下巴,示意女警看向錢藝珊的手。
女警看見了,連忙拿著手機出去了。
秦雨在女警離開之後,看著錢藝珊說,“你說得好流暢,是回想過很多遍這個場景嗎?”
錢藝珊揪倒刺的手停下來,她頭垂得低低的,沒有說話。
我坐起身,看著秦雨的眼神變化。
從溫柔到冰冷,隻需要一瞬。
王隊長推門進來,看見錢藝珊低垂著頭,秦雨坐在她的對麵,眼神有些犀利,就問,“怎麼了,這是?”
秦雨收斂麵上的神情,對王隊笑了一下。
“沒事,我問完了。”
她站起身,對王隊說,“時間不早了,我和陳遠先去吃頓飯,等晚些時候我再去市局找你。”
王隊點點頭。
陳遠和錢藝珊說,“你的醫藥費我交了,你就安心治病,彆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