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陷入沉默。
夏潔好像有無儘的耐心,隻要錢藝珊不開口,她就不催促。
直到有護士來叫夏潔,“夏醫生,交班的王醫生已經來了,您交完班就趕緊回去吧。”
夏潔撐著地板站起身來,對聽見陌生人的聲音就縮起脖子的錢藝珊說,“那我就先走了,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你要是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有趣的故事最好。”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後轉身就去拍白大褂上的灰塵。
我抬起手,想阻止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就算來得及,我也觸碰不到她。
空氣中的和地上的浮灰,都被屋子裡驅散不掉的水汽帶著黏在了房間裡的各個角落。
夏潔起身的時候是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的。
手心沾到了被浸濕的灰塵,再往白大褂上一抹,慘不忍睹。
錢藝珊似乎注意到了,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夏潔的衣角,可手在觸碰到夏潔的衣角之前,又收了回去。
夏潔注意到了錢藝珊的小動作,但她沒有說什麼。
“到時候見。”
她沒有給錢藝珊拒絕的機會,強硬給錢藝珊塞了一個選項。
我很擔心錢藝珊會拒絕,或者會因為夏潔的強硬,做出很多過激的事情。
但是沒有。
很意外,她很平靜地接受了夏潔的提議。
我蹲在錢藝珊的麵前。
就算一個人待著,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臉露出來。
如果夏潔說得推測正確的話,那她就是厭惡自己的臉的同時,也因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而自卑。
看錢藝珊也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