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過分了,我不該把自己的痛苦強加給彆人,我不該對關心自己的人發脾氣。
我戴著口罩回到紀念念的病房,針已經拔了,人也在熟睡。
我給老板打了電話請假,趙海濱表示隻要我交得上稿子就行,人在哪裡都無所謂,“不是,是在世間的哪個角落都可以。”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想到的那個點子,於是立刻下樓在醫院的超市,買了一支中性筆和一個小學生用的圖畫本。
我畫下了一隻隻有骨頭的爪子,為了突出,我儘量畫得更像骨頭,可是看起來也不覺得恐怖,為什麼?我畫得不像?
於是我又買了兩袋兒雞爪子,就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啃完了之後一一對比,按照這個比例來說,我畫得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你為什麼要畫雞爪子?”
一個小女孩兒來到我麵前問,這孩子看起來也就8、9歲的樣子,於是我問她害不害怕?
結果我得到了極儘嘲諷的回答:“我為什麼要怕雞骨頭?”
我忍住了生氣,說我在畫人的骨頭。
“骷髏!骷髏你見過嗎?”
“你沒見過嗎?醫生辦公室就擺著的,還有牆上掛著的畫,你不知道嗎?是人都有這樣的骨頭的。”
我聽懂了,也受教了,我竟然都沒有一個孩子觀察的細致。
於是我敲開了李忠奇的辦公室,並沒有看到骷髏。
我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肖白。
“她怎麼樣了?現在還好嗎?”
“你問誰?”
我明明知道。
“紀念念。”
他竟然誠實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