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廚娘低聲笑罵著:“倘若早些時像些說不準還能留一條小命呢,瞧瞧現在這樣子,嘖嘖嘖。”
他們殺了人竟然還敢說是死者不識相。
“竟然就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要殺人?”
“早在之前誌禮就曾經跟我說過,他想出家,還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同去。”
“就算他同意,他叔叔也不會同意的。”桀驁畢竟在人間呆過一段時間。
對於凡間的人情世故倒是理解的很:“若是死了,可以賴到你身上,說你是不祥之人,說他命裡福薄,但如果他去寺廟裡做和尚,彆人便都會覺得是他這個叔叔刻薄。”
桀驁苦笑一聲:“你這朋友未免太過可憐了,便是連我聽了都覺得可惜。”
可人都早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即便是遺憾又能怎麼樣?難不成要石泰然殺了這幻境之中的所有人,為他的朋友報仇才算解決了遺憾?
石泰然站在棺材前,盯著棺材中那消瘦冷白的麵龐:“或許是讓我解決陳誌禮的遺憾吧。”
石泰然看著這張原本在記憶中已經被淡忘乃至於遺忘的麵孔。心中竟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愧疚。
本不該如此的。
好多人好多事,好多不該遺忘的東西,他都忘記了。
是他自己遺忘的,還是有什麼東西刻意讓他去拋下這些羈絆?
一時之間,石泰然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他在為自己的無情尋找借口。